和河道衙门已经不听话了,整个漕运已经瘫了,更何况百万漕工都没了,谁还去给直隶运输粮食?直隶眼下能撑一时,还能撑多久?” “眼下骑虎难下的不是我们,是朝廷,是皇帝。我们索性什么都不干,直接让朝廷为难去吧。” 说着,来人不经意的提到:“总督大人,我若是你,眼下这种情况,各地漕运衙门和河道衙门靠不住了,就直接握着兵马。莫忘了漕运还有一百二十卫所呢。裁去那些老弱病残,也有数万精锐。加上漕帮那些人,起码是七八万了。这手里没有一支能依靠的人,怎么能安坐云台,看朝廷的笑话啊。” 杨鹏心动了,他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心动了。 一时贪念,继而就是沟壑难填。 他走到现在已经收不住手了,而对抗朝廷一开始,他就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真让人把他拿回顺天府,那下场不是剥皮充草,也是个碎尸万段。 如果能趁着如今漕运彻底瘫痪,各地焦头烂额的时候把漕运的兵马死死握在手里,那么也不是没有自保的可能。 大不了带着人出海,他好歹还能在海外称王称霸... “你说得对,你说得对,眼下只有这么办了,你说得对...”杨鹏喃喃自语着,似乎魔怔了一样。 而那来人,早就悄默默离开了,他已经做完了最后的事情,眼下就是准备趁乱离开了。 “收拾钱财,能卖的都卖了,就留着金银首饰珠宝这些容易携带发卖的,到时候容易带走。什么衣物,地契,大的物件,都不要,金银留一些,把宝钞都带好,出去了少不得还是用这玩意,我们要抓紧走了。” 不止淮安这一处,江淮各地都有人在手忙脚乱的收拾着,漕运衙门,河道衙门,曾经多么威风现在就多么狼狈,完美的诠释了树倒猢狲散是个什么样子。 那些牵扯其中的,全部都在发卖自家的铺子田产,房子也不要了,只顾着收拾金银细软好跑路。 跑路的地方也很清晰,就是南洋! 南洋现在大开发,商贾云集,鱼龙混杂,各种有活力的社团纷纷展露头角,如今的南洋可是一片热土,而且明人地位非常高,跑到南洋去当个士绅富家翁还是不成问题的。 范大人和王大人如今就是这么打算的。 他们不傻,知道漕工没了,朝廷清算马上就要到了,因此他们是立刻开始变卖家财,什么房子,土地,商铺该卖的都开始卖,同时把金银准备好了,等待着收拾完家财就跑路。 可是他们刚要卖商铺和土地,衙门的人就出现封了他们的铺子,这下范大人和王大人傻眼了。 “什么情况?!” “据说,据说是户部税务衙门下的公文,要各地严查偷税漏税,我们的铺子因为偷税,被封了!” “这...” 范大人和王大人一口老血差点没上来,偷税漏税被查住了?! “银行不能去了,铺子被查封了,那我们的银行户口估计也被封了,那些钱财不要了。带着金银抓紧走!” “对,抓紧走!” 还好,哪怕没有卖掉这些铺子,手里还是有钱的。 毕竟贪腐这些年,自从朝廷不允许购置田产后,手里的钱财就更多了,各种金银存在家里,这些可都是硬通货,直接带走也能过一辈子富裕生活。 于是范大人和王大人就准备带着自己的金银细软,带着家卷坐着马车就匆匆出门向着沿海走,到了沿海港口,就能坐商船离开了。 在江淮各地纷纷茫茫的时候,京师顺天府中,张好古已经稳坐钓鱼台,云澹风轻的翻看着书卷。 黄宗羲在一旁给张好古念着各地送来的消息:“元辅,各省水利,官道工程已经全部上马,拢记吸收漕工三十万人,现在已经开始施工。各省为了安抚漕工,提前给漕工们开了一个月例钱,漕工和家卷已经稳住了。” 张好古微微点头:“嗯,不错,三十万户已经稳住了。各省工程匆匆上马,总有些疏忽的,让工部遣人悉心指导,这些工程朝廷和各省都花了不少心思,到时候若是检验不过,就不好看了。” 黄宗羲继续说道:“关于南方的四段驰道,如今已经开始初步施工,共计招募了十五万人,眼下正在平整土地。” 张好古笑道:“这南方的驰道啊,朝廷早早就勘探了,这条驰道贯通南北,连接顺天和应天,是核心主干。之前是打算过些年再修的,现在修也好。反正未来老天爷不一定多给朝廷面子,各地项目上马了,也能缓解不少压力,让百姓有事干。” 黄宗羲翻了翻:“两湖江淮之地已经开始沿河建设工厂,仓库,各大商会都成立了自己的项目,拢记吸纳漕工二十万。” “三十万,二十万,十五万,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