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声音平澹,不急不缓:“把阿速部那颜带到朕跟前,朕要看着阿速部那颜跪在朕身前认错请罪。” 二将抱拳领命:“诺!” 当即曹文昭和周遇吉领兵而去,他们不仅要围剿阿速部的溃兵,还要将阿速部彻底扫除! 随着两位将军离开,朱由校与各部那颜继续酒宴,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直到晚上回到大帐后,朱由校的脸才阴沉下来。 “朕北巡草原,倒不是什么秘密,天下有心人都知晓。” “但朕在赛汗山会盟各部那颜,阿速部是怎么知道,怎么精准的在这个时候赶来的?” “谁让阿速部来的?” “谁想让朕死?” 魏忠贤听了这话惶恐不已,他掌管东厂和赵铁军一内一外护卫朱由校的安全,如今出了这等事,说明朱由校身边出问题了啊! 躬着身子,魏公公的声音都在颤抖:“皇爷,奴婢,奴婢立刻去查!七日,不!三日内,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大帐之内,气氛陷入了凝滞,显然朱由校对如今东厂的情报是极其不满的。 而更重要的,是朱由校对魏公公的信任可能出现了裂隙,这才是魏公公最担忧的。 宦官有了皇帝的信任才能拥有权势和地位,一旦皇帝不信任了,那就什么也不是了。 不同于臣子,宦官相当于皇帝的家奴。 如今家奴出问题了,皇帝这个做主子的会有什么想法? 沉默良久,朱由校微微点头:“去吧。” 这句话无疑让魏公公松了口气,如蒙大赦一般急匆匆退出了大帐。 退出大帐后,帐外寒冷的气息让魏公公清醒过来,继而感觉浑身寒冷,不知不觉他已经是一身冷汗! 看着凑到身前的一群小崽子们,魏公公声音都有些扭曲:“去查!不管查到谁头上,都要查出个结果来!” 看着小崽子们一哄而散,魏公公长舒了一口气,太危险了,太危险了,今天这一关差点就过不去了! 一想到这,魏公公就气的咬牙切齿:到底是怎样胆大包天的贼子,敢在这个时候勾连阿速部谋害天子?! 莫说魏公公被吓得不轻,随行的官吏也被吓得一身冷汗啊。 白日那突然的烽烟让这些官吏都懵了,突然就被告知有贼子袭击圣驾,还是五万骑兵,这换谁谁不害怕?! 五万骑兵近在迟尺,这随驾的百官吓得都要夺路而逃了,要不是这茫茫草原不知道往哪里跑,他们绝对是要跑路的。 但皇帝不动,他们想跑也没地方跑啊! 眼看着皇帝不仅不跑还要观战,这随驾百官吓得是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这一不留神那就要虽圣驾死在这塞外草原上了啊。 他们可不像和徽钦二宗的臣子一样啊。 想想百年前大明战神明堡宗兵败土木堡,随行官员将军尽数战死埋骨塞外,这些官吏就颤栗不已,越有权势钱财越舍不得死,他们可不想死在这草原上。 还好,大明这重新拉起来的新军的确给力,每岁朝廷大笔的银子砸下去,新军装备精良,万五新军就击溃了五万阿速部骑兵,而察哈尔各处的援军汇集,安全是得到了保障。 这让随驾百官长松了口气之余,也是不由得庆幸起来,还好朝廷每岁都不遗余力的训练培养训军,还好各部援军赶来的及时。 眼下赛汗山下大军聚集,大家的安全得到了保障也可以安然入眠了。 一座座防风保暖的蒙古包内,炭火烧的正旺。 在营帐中心处的一座蒙古包内,黄立极和魏广微对坐烤着炭火,二人神情都有些微妙“今日这场袭击,事出突然,现在想想,其中问题颇多,怕不是有心人故意而为之啊。” 如今随驾百官也回过味来,在眼下这个时候谁也不敢乱说话,个个都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回到自己的蒙古包内睡觉,突出的一个正大光明。 魏广微和黄立极身为内阁宰辅,自然不会惧怕这些,他们吃惊于今日的突袭之余,也是不由得思索,谁会在这个时候袭击朱由校。 二人思来想去,最后面面相觑:不会是手下人背着自己干出来的事吧? 仔细想想,这还真有可能! 毕竟东林党人喊着除昏君还大明朗朗乾坤不是一日两日了,可惜如今朝野之间大家都看得分明,东林党再也无法掌控舆论和民意,老百姓又不是傻子,你说当今圣上是昏君,那什么才是明君啊? 而东林党人虽然喊着清廉,但谁没点产业没点店铺田产,和关内关外更是或多或少有着联。 若说这件事是谁做的,那最有可能的就是东林党! 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