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 殷离刚刚扬起;嘴角立刻垮下来,“你......打算就这样坐一晚上?” 萧沐回头看他,“嗯,我打坐调息就好。” 他;神魂境界已经到了随时可以入定;状态,别说坐一晚上,一坐几十年也不算什么。若非这具身体不好,经常需要彻底放松休息,他可以完全用打坐替代睡眠。 殷离快要被气笑,“你这身子骨还想坐到天亮?” 萧沐认真点头,“我可以。” 殷离闭上眼,扶额叹了口气,无力道:“算了,你还是睡外面吧。” 还是别勉强这病秧子了,他又不是真想要这家伙照顾自己。 萧沐不明白公主为何反反复复,一会要他留一会要他走,但同样;,除了一些必要;,或是与剑有关;事情之外,他从来不愿过多思考旁人;想法。 于是他坦然起身,走到门外时还补了一句:“你放心,我耳力很好,不会听不见。”说完便把门带上了。 殷离看他离开,以掌抚脸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莫生气莫生气,别跟一块木头置气。 可是这一块怕不是普通;木头,而是千年;石头墩子成了精,敲都敲不开。 他向后仰面躺倒,眼睛盯着帐顶,不断洗脑自己要有耐心。 躺了一会,身上;那种黏腻感又明显起来。 殷离皱了一下眉,不行,他要洗澡! 可是萧沐就在外头,那家伙功夫好,如果自己悄悄翻窗出去难保不被发现,还是得等对方睡着,这么想着,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耐心等待。 此时;萧沐也抱剑平躺在外间榻上。 半盏茶后。 两个人忽地同时睁眼。 一句话同时出现在二人脑海中:春猎结束后,每隔七日老地方见。 萧沐蹭地一下坐起身。 此前他发热昏睡了三天三夜,后来又休息了几日,王妃就筹办了马球会,被这么一搅合,他差点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殷离亦在心头嗔骂了自己一句脏话。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要装骨折! 萧沐看了眼天色,估摸了一下时间后,走到门边,轻声道:“公主,你睡了吗?” 殷离立刻猜到萧沐要做什么,眸子转动了一下,决定给萧沐台阶,装作没听见。 萧沐又唤了一声,里头还是没有回应。 这么快就睡着了?他虽有疑惑,但还是来到门外廊下,对侍从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们派个人到屋里等候公主差遣。” 侍从应声称是。 萧沐取了剑,又看了一眼寝屋,才步出门去。 这些动静悉数落进殷离耳朵里。 待确定萧沐离开后,殷离迅速起身,手忙脚乱地卸去捆住小腿;夹板,从床下;箱子里取出夜行衣和面具。 走时回头看了一眼床榻,眯了眯眼,又折返回去将枕头衣物塞进被褥里,叠出状似有人躺在被窝里;形状,这才悄悄支开窗楞,翻窗而出。 一道黑色身影在月色下带出几道残影,殷离在屋瓦间以轻功飞驰着。 他忽然在一座角楼;飞檐停下,月亮在他;身后,照出一个人形,他远远就看见寂静无人;街道上,一道青影正提剑而行,许是因为时间还充裕,萧沐走得并不快。 殷离看了眼月色,又抬臂嗅了嗅自己,十分嫌弃地皱起了眉。若是一会萧沐又要同之前一般手把手教他剑术,一旦靠近,难保闻不见他一身汗味,习武之人五感敏锐,到时候怕是要露破绽。 毕竟今天萧沐可是嗅过他;。 一想到这里,他又脑海中又莫名出现对方脖颈下那一小片精巧骨节;画面。 还有时间,他蹙足想了想,看着城郊;方向,加速飞驰而去。几个闪身之后,人影便消失在远处。 此时已经宵禁,萧沐走在寂静;街道上,忽然感应到周遭有道气息飞驰而过,他寻着望去,那气息却一闪而逝了。 虽然那道气息离他足有数十丈开外,且着意收敛,却还是被他捕捉到了一瞬。 萧沐由此判断自己功力应该是又涨了一些,方才那道气息,隐约透着点熟悉感,会是阿黎吗? 也是赶着去见他;吗? 这么一想,一种莫名;欢悦涌上萧沐心头。 好久没跟阿黎切磋了,也不知道对方进步了没有,快点进步吧,他在这个世界培养一个称职;对手太不容易了。这么想着,萧沐;脚步莫名轻快了些,忽然升起了些许期待感来,不知不觉间便加快了步伐。 * 响水河;水声在寂静;夜色里显得清晰而透彻。 萧沐;脚步踩碎几片落叶发出细碎;声响,悉数被掩盖于潺潺水声中。 时辰还早,四周寂静无人。 还是来早了吗? 萧沐疑惑,难道方才感应到;那人不是阿黎? 正想着,他听见河面传来哗啦啦;水声,他寻声望去,见波光粼粼;河水中,露出了半个背影。 那背影落在月光下,水面折射;星点光辉如星辰般笼罩在他周身,勾勒出上半身结实流畅;身材曲线。 萧沐愣了愣,阿黎在......洗澡? 对方似乎没有察觉到他,捧起一湾清水浇在肩头,随着上肢;动作,剔透;水珠如珠串一般沿着紧实;肌肉滑落。 他距水面数丈开外,因着月光照耀,那背影;身材曲线在他眼中一览无遗,玉骨冰肌下是充满力量感;胸腹肌群,在水光照耀下;如雕塑般健硕饱满。 从侧面看去,微微隆起;胸肌更是令人血脉贲张。 萧沐愣愣看了一会,由衷点评:是个修行;好苗子。 好好教,问鼎此方世界应该不成问题。 殷离清洗完毕,转身往岸边走来,冰凉;河水在他起身时发出哗啦;落水声,水珠随着他;走动沿着胸腹肌肉往下流淌,勾勒出道道水痕,折射着点点微光。 殷离刚走出几步,就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