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阳光正烈,东城菜市口,人山人海。
孙猴两只手缚于背后,双膝跪地,头发散乱,沾满了蛋清和菜叶子,围观的百姓还在气愤地朝他丢臭鸡蛋烂菜叶子。
守在一旁的官兵也不阻拦。
时辰一到,监斩官一声令下,刽子手高高扬起雪亮的大刀,重重往下一挥,结束了孙猴这罪恶的一生。
百姓们拍手称快,受害者的家属们抱头痛哭。
斜对面的街角,东平郡王轻摇折扇,嘴角勾起满意的弧度:“回府。”
刚转身却撞上一个柔软娇弱的女子,紧接着一股幽幽的桂花香窜入鼻息。
东平郡王伸手扶住了这女子的肩,然后稍稍往后退了一步,语气温柔地说:“小心。”
那女子站稳后,抬头看是一名儒雅温和的男子,脸颊上顿时飞起了两片红云,羞涩腼腆地说:“对不起,撞到您了。”
女子二八年华,长相只能算是清秀白皙,但难得的是她那对眼珠子,瞳仁大而饱满,水灵灵的,里面透着清澈的愚蠢。
东平郡王脸上的笑意更浓:“无妨。今日街上人多,姑娘长相不素,当心一些。”
小姑娘小脸红扑扑的,又羞又感激:“谢公子提醒。”
“回去吧,免得家里人担心。”东平郡王和煦一笑,带着随从负手离去。
留下那小姑娘盯着他的背影痴痴地看了好一会儿。
是夜三更,夜黑风高,黑影幢幢,幽暗的小巷中,两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一小户之家门前,然后一个纵身翻过围墙,轻巧地落地,摸到左侧第二间厢房门口,拿着手帕捂住床上熟睡女子的嘴,再将其抗在肩头,翻墙而出。
急速奔跑数百米,这二人停在了一座小院前,推门而入,进入正房,便见东平郡王一身贵不可言的紫衣,手握书卷端坐于案前。
这副风光霁月的样子,任谁也无法将他与那采花狂魔联系到一块儿。
两个属下熟练地将女子放在床榻上,然后快速退出去,并关上了房门。
这时候,东平郡王才放下了书,走到床榻前,欣赏着女子脆弱的睡颜,慢条斯理地脱衣服。
他刚脱光,便听到外面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
东平郡王一惊,刚弯腰去拾地上的衣服门便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东平郡王迅速抓起衣服挡住关键部位,声色俱厉地斥道:“大胆,你们知道本王是谁吗?”
两排士兵守在门口,葛经义从容站在门口,拱手道:“郡王,请随臣去府衙一叙。”
“若本王说不呢?”东平郡王冷厉的目光盯着葛经义,“本王是宗亲,你们谁敢动我。”
葛经义微笑着说:“王爷,此事乃皇上特批,请吧。”
东平郡王看着外面乌压压的士兵,知道今天的事由不得他,冷哼一声:“你们先出去,本王要更衣。”
“这是自然,不过在此之前……”葛经义冲身后招了招手。
很快,两名妇人上前,越过东平郡王,将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子带走。
次日上午,东平郡王半夜掳走民女,意图□□一事在朝堂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很多大臣和宗亲都不相信,东平郡王这样的身份,想要几个民女有什么难的,何必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但葛经义有备而来,不但人证物证齐全,还挖出了东平郡王如此变态的原因。
两年前,东平郡王微服上香时偶遇一个漂亮的姑娘,心生好感,对方似也对他有意,只是听闻东平郡王家中已有妻妾后,对方便拒绝了东平郡王。
东平郡王为此闷闷不乐,其心腹阿成见状,便带人将这不识好歹的姑娘给掳了过来,献给了借酒消愁的东平郡王。
那姑娘失身后只得委身于东平郡王,进了王府,成为府中一名普通的姬妾,对他的态度也大转弯,由抵触拒绝变成了讨好。
但没过几天东平郡王就对她失去了兴致,感觉自己先前的纠结愁闷是如此的可笑。
经此一事,像是打开了东平郡王心里关押的那头恶魔。再遇到这种小家碧玉的女子,他若来了兴致,便让人将其掳来,寻欢作乐一夜。
昨日那女子跟当初他在庙里见到的姑娘有一对极为相似的眼睛,所以东平郡王才不顾孙猴刚死就又开始作案。
知道原因后唐诗很无语:【这不是犯贱吗?人家从也不是,不从也不是,属实有大病。】
可不是,淑妃和李昭容一边喝茶一边悄悄点头,深表赞同。
没错,她们一大早又被请到了承乾宫。
这几日连续如此,她们都习惯了。每次来虽不一定能见到皇上,但总比呆在自己宫里机会多,而且还能听到这么多有意思的事。
【葛尚书好厉害,心细如发,抓住了东平郡王话里的漏洞,还设计埋伏抓了个现形。】
【刑部尚书真是好样的,不畏强权,秉公执法,办了东平郡王。】
葛经义被夸得很汗颜,要不是听到了瓜瓜的话,他还真没怀疑东平郡王。
户部尚书关潮就没想那么多了,他美滋滋地拿着账本给皇帝汇报:“皇上,从东平郡王府共抄出白银一百九十二万两,黄金四万二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