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不能及。”
“再尊贵,现在不还是在我们家主手下做个小小的门壳,哪来的傲气看不起人。”在一片赞美声中,尖锐的嘲讽格外刺耳。
女仆正想反驳,身旁的仆从连忙拉了一把,拖着她跪趴在地,“拜见客卿大人。”
“身为仆从,以下犯上,真是没规矩。要不怎么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呢。”在他们的前方,另一名门客打扮的中年男人骄傲地抬着下巴,炫耀般地甩着手里写满字的白纸,意有所指地说道。
回廊上气质温和的门客转身,微微笑着作揖,行了一个平辈礼,“刘兄在此,想来是得了家主召见,何必与这些下仆计较,平白落了身份。若是让家主等急了……”
刘门客用眼角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
仆从,又从下到上斜睨温和门客,蹭蹭蹭凑过去冷哼一声,撞开他走了。
“好了,他已经走了,你们起来吧。”温温柔柔的语调,一听就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此事暂且揭过,以后这种话就不要说了,平白给自己招来祸端。”
一群仆从低着头,缩着脖子,连连保证不敢再犯。
温和门客见此也转身离去,走的方向正是刚才那位走过的路线。
他们要去同一个地方——家主书房。
“家主,如您所料,那秦官果然有动作了。”
他走进书房的时候,刘门客正说到这句话。
“田先生,你来了。”见他进来,家主果断抬手止住刘门客的话,亲自起身迎他上座。
刘门客见到这差距明显的对待,嫉妒得脸都扭曲了,狠戾地瞪向顺势坐在椅子上的田先生。
明明是我先来的!出谋划策也好,打听消息也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家主给的供奉提高了,与他相争的人家世败落了,两件快乐的事重合在一起,本来是双倍的好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家主!他们图谋不轨,我们一定要拿出对策来啊!”刘门客大声哔哔,打断两人之间熙熙融融的氛围,“他们给出的待遇非常好,原本咱们看中今年要搞到庄子里的好几户人家都已经去那边报名了。”
他越说越激动,“家主,他们给出了一个月至少一斗粮的月俸,那劳什子基地至少能办半年,干得好还能赠送高产的良种,到时候这些黔首就不会缺粮了。咱们还怎么白得田地和佃户。”
这话说的直白,家主清楚地看到田先生的眉毛高高地挑了一下,虽没有露出什么鄙夷之色,但却依旧让他有些坐立不安。
田先生身份尊贵,能请到他做客卿,已经是祖上积福,一直以来家主都在他面前装出醉心礼教谨守规矩的模样,生怕露了家族底子薄的短。
结果,结果现在被那蠢货一语戳破!
气死人了!
他能不知道那基地一开,那些看中的黔首就不会家破人亡变卖田地吗!
既然知道这件事,那蠢货就不能自己派人去搞破坏、传谣言吗?非得跑到他面前来讲!
该死的!
最该死的还是那秦狗办的基地,断人财路!
哈,养殖海带?
哈哈,笑死人了!
卑贱之国,以为自己吹了神仙相助就真能做这种异想天开的事了?
真是让人笑话!
家主发狠似的在心里疯狂嘲讽,肆意发泄着自己形象败坏的不满。
他眼神阴狠,像是一条隐在暗处嘶嘶吐信的蛇。
老虎不发威就当他是病猫?
秦国来的官敢在这里插手,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