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强行扭转话题,“且说那花魁自楼上遥遥一望,便芳心暗许,丢下扇子期望那宇智波斑能明了心意上楼一叙,奈何她手软无力?又没有准头,那扇子居然砸中了千手柱间的肩头,真是阴差阳错呜呼奈何。”
宇智波斑:“……”柱间如若那么容易就被人砸中,早死到骨头都不剩了。
他已经完全不想听下去了,于是起身离开。
少女略有些担心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犹豫了下后,也起身追了上去。顺带拿起了那只小罐子,她打算顺手洗干净然后回来给那说书人熬药。
她没有立即去找宇智波斑,而是先去清洗了那只罐子,才在密林深处找到了正靠坐在树上仰首望月的他,然后,就这么抱着罐子站在树下,仰起头眼巴巴地看着?他。
“……”
“……”
片刻的沉默后。
宇智波斑微叹了口气,低头看她:“你想说什么?”
少女抿了抿唇,小声说道:“斑大人,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为什么这样说?”
“就是……”少女低下头,用木屐的顶端稍微戳了戳地面,小声说道,“不该因为好奇,让说书人说你的事情……”
宇智波斑沉默了下后,问道:“你很好奇我的过去?”
“嗯嗯!”少女抬起头,用力点头。
“理由?”
“因为一直和斑大人一起生活呀,醒来起就是这样,现在是这样,以后也还?想继续这样永远这样。”少女目光诚挚地如此说道,“所以,想要更加了解斑大人。”她觉得自己说的不算明了,却
很努力地想要将这份心情传递给对方。
“……是么。”宇智波斑沉默了下,如此说道,“小鬼,给你个忠告——这世间没有‘永远’。”
除了死亡和孤寂,没有什么是永远的。
亲情如此,友情如此,那虚无缥缈的、让人提不起半分兴趣的爱情,想必也同样如此。
这是他用自己近乎惨痛的人生,来总结出的宝贵经验。
“也许的确如此。”少女却回答说道,“因为每个人的寿命都是有尽头的,但是正因为如此,才应该把每分每秒都当做‘永远’来看待吧——时光易逝,记忆永恒。这样的话,”她露出个小小的笑容,“总觉得变相延长了人生呢。”
宇智波斑想:果然,这种事情,和这种不谙世事的小鬼是说不通的。但是未来某天,她总归是会相信的,他所说之语的真实性,在尽情痛苦之后。
想到此,他放弃了这个话题,转而说道:“那位说书人所说的故事七真三假,听听就好,也不必太当真。至于我的事情……”他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以后再说吧。”他不是擅长说话的人,也不习惯将自己的事情讲给别人听。只是如若继续与这只小猫一起生活下去,也许未来,会?有心情吧?
也许。
“嗯嗯!”少女却宛若得到了什么承诺般,一脸开心地笑了起来。
宇智波斑心念微动,朝地下的少女伸出手:“过来。”
她连忙跳上树,双手抱着罐子,在他的对面跪坐了下去。
宇智波斑看着?眼前少女过分乖巧的姿态,心想“看到这样的她,谁会?知道她‘张牙舞爪’的时候爪子会?有那样锋利呢”,只是,这样才是猫,不是吗?他开口问道:“方才,那位说书人向你讨食时,为何不主动请他吃呢?”他原以为依照她的心软程度,是会二话不说请客的,毕竟那些食物对她来说实在算不了什么。
少女歪头思考了下后,回答说道:“如若当时除了我们外只有他,我是会请客的。但是,除了我们三人外,还?有其他人在呢。我因为他讨食就请他吃了,那么,如若其他人也做同样的事该怎么办?答应的话,那点食物根本不够分;不答应的话,他们说不定会?因
此迁怒,我们俩倒是无所谓,那位说书人已经是老人了,身体看来也不太好,恐怕经不起些许推搡。”
“……”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少女苦思冥想了片刻,头顶的“灯泡亮了起来”,“对了,不患寡而患不均!”
宇智波斑缓缓咀嚼着这句话,不得不承认,的确是一句“至理名言”。这少女总是这样,看着?天真单纯,也的确失去了记忆,却怀有奇怪的想法还?时不时语出惊人,让人真的非常好奇她到底有着?怎样的出身与过去。
“那么,”他又问道,“当那说书人说大家都是在流浪时,你为何那样疑惑?”
“……因为我不明白为什么。”少女诚恳地回答说道,“不是所有人都像候鸟一样喜欢四处迁徙的,那么,为什么不找个地方停留下来呢?这难道是因为,停留下来却反而会?活不下去吗?如若是的话……”
“如若是的话,怎么样?”宇智波斑饶有兴趣地问道。
少女沉默了下,神态认真地说道:“如若是这样,这个河之国,以及邻近的火之国,还?真的是有些糟糕。虽然我还?未见过更多的世界,虽然我这话可能有些偏颇,但是,一个国家,如若连普通民众都无法安心生活,这也有些太……”
她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叙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