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褚长溪趴在楼笙怀里, 笑盈盈看他。
他太漂亮了,笑起来更致命。
楼笙微微怔了怔,几乎怀疑自己这一刻出现幻觉, 他心爱的小雄虫整张精致的脸越凑越近,他的唇瓣微微张着, 似乎想要索取什么, 卷长睫毛上有光影交织, 底下海水波动,水色流转。
——他在索吻。
楼笙心尖颤了颤, 忽然想起他的小雄虫在荒原的那些岁月, 也时常会像现在这般趴在他怀里仰着脸吻他。
在荒原,小家伙不被约束,总是一整日都在外面疯玩, 直等到星辰满天幕, 才会回来, 一看见等在门口的他,会隔很远一段距离就向他蹦蹦跳跳地跑来。
待他将他抱起,他会双手勾住他的脖子, 笑着亲在他嘴角, 歪着头, 问,“我最喜欢哥哥了。”
“哥哥喜欢我吗?”
怎么会不喜欢呢?楼笙冷硬的眉目只对他不自觉柔和, 从他救下小雄虫的第一天起,他所有的坚守甚至背死的誓言,都在一点一点的破碎坍塌。
所以救下他的第一天夜里,当小雄虫抱着枕头来到他房间,说他害怕, 要和他一起睡时,他没有过多犹豫就同意了,甚至往后的日子里,他还抱着他学着轻声细语,轻拍他背,哄他入睡。
小雄虫也贪睡,他时常会一边抱着睡着香甜的小雄虫,一边处理工作,在小雄虫不满的哼哼时,他便会放下文件,吻上他的金发,轻声哄,“溪溪乖,哥哥马上就好。”
所以在小雄虫问他是否也喜欢他的时候,楼笙坦诚回答,“喜欢。”
“喜欢还不够。”
“那溪溪还要什么?”
小雄虫右手从他领口探进去,微凉的指尖一直摸到左边心口的位置,才娇声娇气宣示,“你的心是我的。”
“身体是我的。”
“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漫天星辰皎皎,小雄虫窝在他怀里,蓝色像大海一般的双眸里盈满了他的影子,像是真能蛊惑人心,楼笙几乎有些眩晕,微颤着低下头吻他眼睫,郑重说,“好,都给溪溪。”
“嗯,哥哥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小雄虫继续说,“如果哥哥哪天违背了,我就不要哥哥了。”
“不会,哥哥发誓。”
楼笙一直记得他并没有违背小雄虫说的话,可后来小雄虫还是不要他了。
于是在战场上,每当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他总是有些不甘心地想,他到底哪里违背了那些话呢?
或者说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以至他的小雄虫厌恶他,甚至能轻易就跟别的雌虫结婚?
……
“哥哥?”察觉到他在走神,褚长溪不确定地又喊了一声。
楼笙回神,看进那双蓝眼睛里,金发漾着光,他缓缓抬手按住他后脑,不容他退缩的,低头吻住他的唇瓣。
他的吻从来都是细细柔柔的,他从来不舍得弄疼他的小雄虫。
明知眼前这幻觉怕是会让他万劫不复,他还是会一次又一次的跳下去。
眼见着眼前的雌虫在这个吻里沉沦,迷失,褚长溪眼里的笑意慢慢染上些恶劣,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挣脱开身上的束缚,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了,他狠狠一口咬上楼笙的唇瓣。
楼笙,“……”
唇上一痛,心也跟着沉。
不等他反应过来,小少爷从他怀里退出,爬起来跳开几步远,站在大床上,唇上的血迹比之前还多,他脸上的笑容,明亮到狠,“谁让你威胁我的?”
像是终于扳回一局,他带着孩子气的得意和骄傲,“我可没强迫你,是你自己主动的。”
仿佛在说,看吧,我只是喊了你一声“哥哥”,你就上当受骗了,能有多大能耐!
楼笙心疼到极致,反而笑了,他本身皮相就很好,笑起来整个面部柔和,不再冷厉。
他拿出手帕擦掉唇边血迹,起身倒了水走回来,递给小少爷,“漱漱口吧。”
小少爷盯着眼前的水杯,又看了看他岿然不动的面容,湛蓝的眼眸微眯,“你不生气?”
楼笙平静的摇头。
褚长溪盯着他看了很久,脸上的得意最终慢慢落下去,仿佛已看出自己的恶意报复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他败下来,抿了抿唇,
“楼笙,你有病!”
那神情还有些委屈,反似成了被欺负的那一个,楼笙把手帕递过去,软声哄,“其实溪溪成功了。”
报复成功了,哥哥的心真的很疼。
褚长溪虽站在床上,看楼笙时居高临下,依旧高高在上,但此刻的他金发凌乱,睡衣也被他挣扎乱,他看起来更像狼狈。
而楼笙一身军装笔挺,除唇瓣上染血,手腕上冒血珠,但他淡然处之,气势丝毫不减。
褚长溪“啧”了一声,似想通了什么,无所谓的模样,他走过去扯过楼笙手中的手帕擦嘴,又夺过水杯漱口,楼笙细心伺候着,任劳任怨。
楼笙身高得有一米九以上,军装下的身体线条凌厉利落,冷硬的五官虽算英俊,但面无表情看人时,一准能把小朋友吓哭。
但褚长溪不怕他,第一次见面就扑进他怀里,仗着自己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