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喊,“公子。”
褚长溪叫他起身给他研磨,他需得再写几张药方,桌上烛火晃动,褚长溪病白的脸,也似照出鲜活生机。
系统都被周边悲痛感染,建议道,【不救你,帮你压制一下总可以吧?】
褚长溪边写边咳血,【不必。】
【那宿主不等主角了吗?】
褚长溪,【顺其自然。】
……
主角还是在他弥留之际赶到了,整个人惊慌的不成样子,束发已乱,青衣上满是跑马溅上的脏污,应该还有马匹精疲力竭,人马一起摔倒,滚出的一身湿泥,如今已是半干涸。
也不知多久未饮食喝水,嘴唇干裂,面色苍白,唯一双眼赤红,比褚长溪这个将死之人看着还要惨烈。
屋子外面围着跪了很多人,纷纷双手合十祈祷。
见这一幕的昭景煜,觉得眼前一片血雾茫茫,似那日大雪中他离开,他一动不动看了半日的白雪,眼睛被白光刺照的无法视物,这一刻,他眼中似入了血色。
他一点一点僵硬着腿脚走向屋内躺靠在床榻之上的人。
“站住,”人群中有人突然站起来拽住他,“你是什么人?这个时候不能乱闯!”
谁知此人轻轻一拽就被他力度甩倒在地。
“你这人……”
叶枫听到门口动静,想到什么,慌忙跑出来,就看见陛下躺在地上蜷缩着颤抖,除目光还看向屋内。
他赶紧把他扶起,“褚公子,他,他……”
“他百毒不侵,”昭景煜怔怔开口,也不知是在对谁说,“怎会有事?”
明明那年鼠疫,他穿梭行医,也未曾染过病啊。
可褚长溪解蛊之后,身体有损伤不明。
叶枫低下头,没忍道出可能的原因。
越走近,那常年雪白衣衫上的红色越刺目,刺的昭景煜眼睛疼,他此生最怕褚长溪受伤流血。
他怎么可以流血呢?
“长溪……”昭景煜声音哑的几乎发不出声音,他慢慢走到床榻前跪下,这里血腥味更重。
即便唇上染血,褚长溪面色仍是平静的,身上淡淡冷香依旧,还是那个仙姿玉冷,如冰雪堆琼花玉树的小公子,他从未变过,“殿下?”
他眉目静透,似乎早知会如此,“你怎么来了?”
“我错了,孤跟你请罪。”昭景煜目光落在他白衫上斑驳血迹,心中剧痛,疼的他浑身发抖。
“这次,就算了……”
只这一次,许你不听话。
褚长溪说完,轻轻一咳,就是一口血吐出,昭景煜的手霎时僵住,泪水涌出眼眶,尽管死死咬紧牙关,还是泄出几声狼狈的呜咽,他慌乱伸手去为褚长溪擦拭,可他唇边血红颜色却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干净,
“长溪,你怎么了?”
“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好好回去的吗?你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呢?”
“咳咳……”褚长溪想开口说什么,但因为咳血说不出。
昭景煜瞧见,整个人都疯魔了,将褚长溪抱在怀里,眼泪比他咳血落的还凶涌,很快褚长溪背上衣衫已被泪水浸透,他声音哭哑的说不出来话来,可他偏偏还威胁似的咬牙,
“褚长溪你敢死!你若死了,我定不会再顾及这天下!”
“我不会再顾及!”
“我会让所有人死,让你护的救的所有人都死!”
……
可是威胁着,他又软语哀求,“长溪,我错了,我一定听你的。”
“我会做个好皇帝的。”
“我不是都做到了吗?我一直都在听你的。”
“你不能如此对我!”
“你别丢下我,我求你了……”
……
“昭景煜,”褚长溪让系统给他拖延了一点时间,主角超出他料想的疯,“我想亲你。”
昭景煜闻言,却是将怀中人抱的更紧,疯狂的摇头,“我不要,我不想听你说话,我再也不听你的了,听你的有何用?你还是要丢下我!”
褚长溪,“……”
算了,别拖延了。
系统也在意识里嗷嗷叫,【光快散了,怎么办啊怎么办啊?宿主就这么走了,主角不是疯就是死!】
褚长溪难得沉默了,就在他以为任务许会失败时,被昭景煜掰着肩膀,凶狠地吻住,但力道颤抖着温柔。
“长溪,你去哪,我就去哪。”
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昭景煜突然诡异地平静下来,细细吻他嘴角,
“你别想抛下我一人!”
“你休想!”
“孤说过的,生死相随啊,孤也说过,我管他什么天下子民,他们生活的好不好,与我何干!”
系统,【完了,你死,他也会死。】
褚长溪,“……”
听天由命吧。
褚长溪手中握着的几张药方也染了血色,那只手缓缓滑落床榻,染血的宣纸从指尖被风吹着,翩然落地。
屋内屋外已经有不少哭声,声音渐渐变大,哀鸣声不绝。
只有抱着人的昭景煜狠狠闭了一下眼睛,反而似冷静下来,他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