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宫局中,有一处负责执掌宫中的私刑,负责审问女流之辈。 前些日子韩怡然身旁的婢女便是被送到了这里。 沈鸢坐在椅子上,明黄色的龙袍在烛光的照射下发出灿灿的金光。 “今日可有何进展吗?” 最近几日的事情,属实闹得她有些头疼,再加上风寒未愈,要不是柳儿的医术精湛,怕是沈鸢早就起不来床了。 华瑶点了点头,将这两日审出的东西交给了沈鸢。 沈鸢仅仅看了一眼,手腕一甩,整张纸便碎成了粉末,随风飘荡。 整个尚宫局都充满了沈鸢的怒气。 她怎么也没想到,韩怡然竟然还找人带走了北燕王留下的遗孤,她那同父异母的弟弟。 “这些人,难不成是想逼着孤退位,让一个孩子当皇帝不成!” 十九皇子沈临渊出生也不过一年半,还是个蹒跚学步的孩子。 起初华浅自尽,沈鸢可怜他才将人留在宫中养着。 谁知今日竟然成了那些人造反的机会。 “韩怡然其实做事还是比较谨慎的,只不过这婢女偶然间撞见了,这才知晓。” 华瑶说着,扑通一声跪在了沈鸢的面前。 “还有一事,事关当初陛下灭南羌之事,还望陛下能先饶恕微臣死罪。” 柳儿也紧张地看着沈鸢,她和华瑶共事的这一年里,感情也不浅了。 如今华瑶要是被责罚,她倒也不能光看着。 好在沈鸢还没被怒火冲破了神智,摆了摆手,“但说无妨。” 得了赊令,华瑶这才将那婢女所闻一点点说了出来。 原来当初南羌王为了子民,已经打算开城门投降。 是韩将军舍不得手中的权势,假传圣令,才导致当时南羌死伤无数。 而后韩将军怕事情败露,反正退无可退,上战场前让手下的人给族中的人下了毒。 自此才有了韩家惨案一说。 这些都是韩怡然在半夜梦魇的时候说出的事实。 婢女怕惹来杀身之祸,便藏着一直没敢说。 听闻这些,沈鸢向后靠去,手指揉着额头上的穴位。 没想到当初的事情竟然是这般。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都以为是自己手下的人假传指令杀了韩家的人。 没想到啊,没想到! “啪!” 沈鸢猛地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几乎是瞬间,那红木桌碎成了两半。 华瑶的嘴角抽抽,这可是她最喜欢的一张桌子。 要不是看着沈鸢此时恼火得很,她早就上前哭去了。 “继续给孤查,这韩家到底怎么回事!还有,若是有人发现沈临渊和左梁余党,杀!” 沈鸢原以为自己得到消息已经很快了,可是第二天上朝的时候,早早的就有大臣拿着沈临渊的身份说事。 “陛下当初改朝换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女子不可为帝,这是老祖宗的规矩。如今先皇的子嗣还在,我等应当尽力营救才是!此子才是我等日后的君主!” 朝堂之上,一位老者言之凿凿,殊不知沈鸢藏在袖子下的手都快将那龙椅捏下一块来。 一旁的丞相和顾云洲凑到一起,二人低着头,“这老头子真不怕死,陛下这两日已经够恼火的了。” 自然,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丞相和顾云洲,“二位爱卿如何看吶!” 表面上沈鸢云淡风轻,但柳儿已经感觉到她身上散发的寒意。 丞相和顾云洲背后一凉,朝着沈鸢跪了下去,属实不敢多说。 反倒是一旁的武将,走出了队列,一脚就将那老者踹到了墙上。 盛气凌人的架势,可愣是没有一人敢说他的不对。 “陛下,臣是个粗人没有这么多规矩。可是臣知道,若是没有陛下便没有如今煊国这太平盛世。这些老头子对陛下不敬留着也是祸害!” 说罢,那武将还冲着老者啐了一口痰,不偏不倚,正好掉在了脸上。 老者被踹得骨头架子都散了,自是说不出话来的。 可是他那气得发红的脸,足以说明一切。 “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今日敢站出来为朕说话的竟然会是你!” 沈鸢大笑了起来,心中的气结也随之解开。 此人当初是北燕王手下的一名精兵强将,后被沈鸢收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