幚就在南疆王左右摇摆不定的时候,沈鸢已经带着兵马到了边疆。 刚到军营附近,沈鸢就迫不及待地下了马,眼里满是期待与欣喜。 而这一份期待在看到军营中,那双鬓已然发白之人,身上的铠甲已然沾满了鲜血时,沈鸢更是直接走过去单膝跪在地上,朝着那人拱手。 “弟子不孝,这么久都一直未拜见老师,还望老师不要生气。” 沈鸢眼里含着泪花,指尖因着欣喜而微微颤抖。 若是说皇室暗卫是教她功夫的师傅,那眼前之人,便是教会沈鸢如何行兵打仗,如何成为真真正正一个人而不是杀人机器。 何老将军看到沈鸢时,眼眶也渐渐湿润起来。 他还记得沈鸢刚来军营时,小小的一只却眼里无神,活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 在战场上更是,沈鸢每每跟着一起,回来时身上总是伤痕无数。 叫军医来为其上药时,这娃娃也是不哭不闹的。 何老将军也是一生都奉献给了北燕,无儿无女的,倒是将沈鸢渐渐地当起自己的女儿养着。 “陛下此番倒是折煞老臣了,一别数年,臣能见到陛下安好,臣也就安心了。” 何老将军说着,将沈鸢扶了起来。 朝着后面走去,一盘巨大的沙盘放在中央,沈鸢细细瞧着,其中正是如今煊国和南羌交战的地界。 “孤最近听闻战事吃紧,这才急匆匆地赶来。没想到他日的心慈手软竟然换成了今日之祸事。” 何老将军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摇了摇头,“当初陛下登基,广赦天下。存有仁慈之心,这些人拿陛下的仁慈之心起异心,是他们的不对,陛下不必过虑。” 沈鸢叹了口气,不思虑是不可能的。 此时门口传来一阵异动,沈鸢还没开口询问,傲羽便大步走了进来。 他在看到沈鸢后,拱了拱手算是行礼了。 何老将军瞧着二人之间的气氛,倒是觉得有些奇怪,怎么瞧着这傲将军对陛下如此不满呢。 “陛下当初答应微臣,只要平定边疆之乱,便会告诉微臣姐姐的消息。可如今都这般久了,为何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沈鸢听着一字一句的指责,冷笑了一声。 她原本想着傲羽在军中待久了应该脾气收敛些,可如今一看,还是如此。 “如今南羌进犯,算不得安定。再说了,孤亲自来也是为了这件事。” 沈鸢起身,走到帐中的沙盘前,眼神落在其中的一处悬崖上。 早就在来之前,沈鸢就派人打探好了这附近的地形。 如今南羌兵强马壮,要想以最小的损失将其打退,需得动一动脑子,而不是一股脑用蛮力。 悬崖下方有一条小路,这条小路径直通向军队后方,连接粮草之地。 “此处易攻难守,粮草又都放在这里,南羌的人自然会将注意力都放在这上面。” 沈鸢思考许久,按照萧野的脾气应当会想办法绕到后方。 何老将军见状,也走到沈鸢身边,“陛下眼光犀利,这地方的确是最最重要的。” 一旁的傲羽倒是没有说话,脸因为生气憋得通红。 说实话,沈鸢也能理解他的想法,毕竟傲羽的姐姐如今就在南羌,又赶上打仗,自然更担心一些。 “明日孤会亲自带兵上阵,这后方就交给何老将军了。” 何老将军点了点头,一旁的傲羽虽然没有说些什么,但眼神也闪了闪。 天色渐黑,沈鸢回了自己的营帐。 看着帐篷里那挂起来的盔甲,沈鸢走上前,用手摸了摸。 冰凉的触感,和淡淡的血腥味,让沈鸢仿若回到了北燕王还在的时候。 那时候的她就是穿着这身盔甲上阵杀敌,为北燕打下了无数的江山。 没想到如今登基为帝,沈鸢倒是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能再次穿上它。 还有一旁,放在角落里不起眼的双剑。 都是沈鸢之前用惯了的。 战场上几百年来,难得出沈鸢这样的天才,一手双剑干脆利落,斩杀了不少敌人的头颅。 这些物件都是用鲜血一点点喂起来的。 一整夜,沈鸢难以入眠,就像是以前北燕王还在的时候,她时刻都要担心自己是否还有机会能回去。 天色渐亮,帐篷外各营士兵都已整装待发。 沈鸢干脆利落地换上盔甲,将角落里的双剑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