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冷眼看着,眸底全是冷光。 尚书府的事,不用想也知道是父皇所为,如今天下局势已经基本确定下来。 只有一个左梁。 左梁太子早已经放下话来,要得到她。 届时,父皇只需要找个借口将她嫁出去,到时候取左梁,就如同囊中取物。 借尚书府一事,正是让她腹背受敌的好机会。 她必须尽早想好对策,只有这样,才不至于被动。 皇宫中,北燕王正在赵贵妃寝宫中休息。 听闻沈鸢要见,让李大海回说已经睡下了。 沈鸢不为所动,依旧等在殿内。 “这……公主,皇上他已经歇息了,有事您明日再来吧。” 沈鸢品着香茗,杯盏在檀桌上放下,发出清脆一声。 李大海眼皮子一跳。 “不碍事,本宫免不得要多等一等。” 这是不见到不会罢休的架势了,李大海心中暗想。 回去如实禀报。 北燕王眉头狠狠一皱。 “是否让奴才再去……” “不必了。” 话音落下,赵贵妃从明黄的帐子里懒懒起身。 扶起滑落至臂弯处的衣领。 “妾身服侍皇上更衣。” “爱妃还是好好歇息,朕去去就回。” 言罢,匆匆披上一件外装,带着怒气走了出去。 “李公公,来的可是沈鸢公主?” 李大海恭敬回是。 赵燕儿并未再多说,只是垂眉沉思。 前殿。 北燕王大步走入。 “鸢儿这么晚,来皇宫想必是为了尚书府的事?” “此事父皇下旨为何如此仓促?” 北燕王接过李大海递上来的茶,漱了漱口。 “并非是父皇着急,是他自己急着去送死。” 声音中带着不以为意的冷意。 尚书自从进士及第,殿试成为状元的那一刻,便被安排在朝中做官。 到如今已经有三十年。 这三十年内勤勤恳恳,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官。 北燕王非但没有半点看到尚书的功绩,反而因此一己之私,肆意残害大臣性命。 半点没将北燕的国运放在心中。 沈鸢早就知道这一点,但是这一刻,才真正清楚意识到了。 这北燕的天,是应该变一变了。 察觉沈鸢眸中的异样。 北燕王:“鸢儿莫不是觉得父皇做得不妥当?” 沈鸢微微垂头。 眸中划过一丝嘲讽。 “父皇自有定夺,儿臣心中略有疑问罢了。” 北燕王满意一笑,让李大海传来一本小册子。 “这上面的人均是与尚书傲氏有牵连的,或为门徒,或为幕客,或为好友……朕要你,一个不留。” 沈鸢抬头,只看见北燕王眸中的嗜血。 心彻底凉了下来。 “儿臣接旨。” 接下来的几日,杀伐不断,血满京城。 尚书一支几乎被屠尽。 而沈鸢,几乎成了魔鬼的代名词。 百姓家中若是有小孩不听话的,在哭闹,只要一说起沈鸢的名字,便立刻噤若寒蝉。 她的名声已经坏到如此地步。 翠碧见公主面上阴郁,近日就连府上的下人都对公主颇有微词。 甚至早些时候,午间吃饭就连侍女上菜都要你推给我,我推给你。 她实在看不下去,几次三番要上前,却都被公主制止了。 这几日无论公主做什么,总是带着她,只有她知道……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那些人根本…… “翠碧,去看看驸马。” 翠碧听闻公主吩咐,正应声往外走。 却见傲羽侍君不知何时闯了进来。 “侍君……” 傲羽一把推开翠碧,力道大得下人,只是侍君如今身子孱弱,经历几次三番的折磨,已经瘦得不成人形。 “你先下去吧。” 沈鸢发话,翠碧只能退下。 不过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