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备役跟民兵确实不是一回事,但在基层其实没什么区别。 现在人生活压力那么大,人家各有各的事,不可能不上班来参加你组织的训练,更不能因为服预备役丢了饭碗。 虽然国家有民兵和预备役人员在参加训练或执行任务时所在单位要照常发工资的规定乃至法律,可事实上很难落到实处。 这有那么点像劳动法,都已经颁布施行三年多了,依然有很多企业不给员工交保险,八小时工作制和双休一样很难兑现。 在企业上班的尚且如此,那些做小生意、做手艺、打零工或在家务农的民兵预备役人员又怎么办?耽误人家的时间,谁给人家发工资? 所以基层人武部每年组织民兵训练都要先想办法筹经费,好给参加训练的民兵发补贴。 就算有补贴一样很难找到人,可上级又要检查,基层人武部只能到处拉人,韩渝和小鱼当年就是帮四厂人武部凑人头、帮人家去训练的。 叶书记很清楚预备役工作不好做,上次来出席军民共建集中签约仪式后让司机小陈来服兵役,就是想以此体现对预备役工作的重视。 韩渝自然不会辜负叶书记的一番良苦用心,干脆让营部书记邱学良草拟了一份关于加强国防建设,积极支持配合陵海预备役编兵整组的通知,在沉副市长帮助下经钱市长同意,让政府办以陵海市人民政府的名义下发到各局委办和各乡镇、街道。 哪个单位退伍战士多就找哪个单位。 比如前年成立的城管局,城管队员大多是退伍兵。 又比如公安局的协警和烟草专卖局的稽查队员也有很多是退伍兵。 扯虎皮当大旗给各乡镇街道下任务,每个乡镇街道出几个人。 只要符合预备役营征召条件的直接征召,叶书记的司机都被征召入伍了,你们敢不支持、敢不配合吗? 至于陵海路桥工程公司之所以那么支持,主要有三个原因。 一是总经理郝秋生是转业军官,对部队有感情。 二是路桥工程公司是隶属于交通局的国营企业,在比民营企业更容易承接路桥工程的同时,也比民营企业承担着更多的社会责任。 真要是遇上洪涝灾害,就算预备役营不征召他们的人员和施工设备,陵海市防指乃至滨江市防指一样会征召。 三是葛局长打过招呼! 老领导的事就是他的事,他必须全力支持。 真要是遇上洪涝灾害,反正要出人出设备,与其去给那些不熟悉的领导干,有时候甚至连油钱都报销不掉,不如帮咸鱼这个自己人。 总之,陵海预备役营就是这么艰难拼凑起来的,并且依然停留在纸面上。 唯一与其他预备役部队不同的是,有属于自己的营区。同时由于依托陵海开发区管委会、江上几个执法部门和二十几家沿江企业,并有路桥工程公司大力支持,在施工方面具有别人所没有的优势。 但想召集连以上干部开个会依然不容易,人家都有本职工作,要先挨个儿打电话问人家哪天有时间。 打了一圈电话,约在后天下午在港监处六楼小会议室开会。 韩渝正想着明天没什么事是不是去看看老局长周慧新,教导员杨建波和滨江预备役团军需股的周股长来了。 三排营房已经盖好了,里面太潮,暂时不能住人。 韩渝、刘德贵和老丁只能请周股长来传达室。 船坞卖给了浙海老板,老丁不用再在江边盯着,在韩渝提议下“三次就业”,现在不只是陵海市和陵海开发区的防汛抢险物资储备库主任,也兼三河烈士陵园管理处主任! 这是两个没有编制的单位,他这个仓库管理员兼守陵人跟临时工差不多。 开发区管委会每个月给他发三百块钱,工资待遇比在“龙港米业”发挥余热的老章差远了,但他干得却是一身劲儿。 之前两个看守烈士陵园的都是附近村民,因为烈士陵园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那两个村民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有时候甚至不来。 老丁是做过十几年派出所长的人,怎么可能任由那两个村民对革命先烈不敬,一上任就要求每天都要上班,陵区和展厅必须打扫干净。 看守陵园的工资本就不高,人家是给多少钱干多少事,平时帮着照看照看没什么,要天天上班,还要干那么多活谁愿意? 两个村民干着干着就跑了。 老丁等的就是他们走人,经管委会同意把两个人的工资发给一个人,帮三河街道安置了一个退伍兵。 退伍兵姓王,叫王铁军,今年三十三岁。 一来就被“征召入伍”,接受老丁这个“双料主任”和预备役营管理员刘德贵“双重领导”。 值得一提的是,滨江水利局也安排了一个退伍兵过来。 那个退伍兵姓严,叫严华栋,一样被“征召入伍”了。 这几天来烈士陵园缅怀革命先烈的各单位人员比较多,王铁军和严华栋穿上了军装,佩戴预备役军衔,系上武装带,一个去烈士陵园门口站岗,一个在营区门口站岗。 陈书记组织开发区管委会和三河街道的党员干部来扫墓时,他俩甚至客串了一次仪仗兵,在深沉的哀乐声中,踢正步,走在前面,帮着敬献花圈。 二人见团部来了干部,一个去帮着找凳子,一个帮着倒茶。 周股长是第一次来陵海预备役营,没想到营区大门比军分区都气派,更没想到营里竟有“专职预任军官”和“专职预备役战士”,不禁笑道:“韩书记,刘主任,丁主任,你们营建设的很正式很正规也很气派,难怪团长说等营区建设好,要请另外几个营的第一书记和教导员来参观呢。” “周股长,在营区只有营长和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