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请的领导和亲友太多,韩家人实在顾不过来。 韩渝和韩向柠这次充分借鉴了小鱼家请客的经验,陵海公安局和白龙港那边全权委托退休之后没什么事干的李卫国,港监局这边全权委托即将退居二线的金卫国。 这相当于半个家长,并且用半个家长来形容不为过,毕竟韩渝和韩向柠都是金卫国看着长大的。 老金同志很高兴也很负责,早早地赶到局里,从下午两点就开始打电话联系几位副局长和几位科长。 问人家大概几点去五山宾馆,打算怎么过去,要不要安排车去接。港巡三大队司机老葛负责开车接送,两个人忙得不亦乐乎。 “金大,还有几个人?” “就剩下黄远常,刚才呼他没回。” 老葛从部队复员到地方,参加工作二十几年,什么样的领导都见过,唯独没见过像黄远常这么不负责任的领导。 之前不是整天忙着开会,就是花大队的钱去首都参加什么培训。 从首都回来之后又换了个花样,主动提出进行分工,让向柠负责水上,他负责岸线。 长江岸线如何使用港监局确实有权监督,岸线的码头、渡口也确实归港监局管,而且港巡三大队要监督的岸线够长,这么一来他每天究竟去哪儿了谁也不知道,反正总见不着他人影。 他也不怕局领导问,反正监督不但包括明察也包括暗访。 三十岁就已经做上科长,实在想不通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老葛是打心眼里瞧不起眼高手低的黄远常,掏出刚才送人去宾馆时韩渝塞给他的红双喜递上一支,不屑地说:“不用再联系,刚才去家属区接倪科,我遇到他了。” “你有没有问他几点去宾馆?” “他说临时有事,去不了。” 金卫国急了,紧锁着眉头说:“什么临时有事,不想去就不去呗,他怎么不早说?人家办喜事容易么,人家是算好多少人订多少桌的!” 老葛回头看看身后,笑道:“金大,柠柠请他的那会儿,他可能见我们都要去,不好意思说不去。” “他到底什么意思?” “我刚才见着他时,他正在跟人家说咸鱼和柠柠不会办事,说什么以前又没什么交情,更没人情往来。要结婚了突然请客,这不是明摆着让他出钱么。” “他舍不得出份子钱?” “嗯。” 金卫国彻底服了,恨恨地说:“如果不请他,他一定会说柠柠不把他当领导,也不把他当回事。请了他,他又担心要出份子钱。真难伺候,哪有他这样的。” 想到刚才在宾馆见到的情景,老葛咧嘴笑道:“金大,别生气,他这会儿在背后说咸鱼和柠柠的不是,等到明天就轮到别人笑话他了。” “什么意思?”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我们赶紧过去吧。” …… 不想出份子钱,抱着同样想法的还有滨江消防支队直属大队的大队长邓其康。 春节前都不认识咸鱼,是春节后才认识的。 一起开过几次会,那个咸鱼就跑来发请柬。 又没什么交情,谁愿意吃这种高价饭? 毕竟部队的工资不高,这日子本就过得紧巴巴的,滨江这两年人情往来的行情又跟房价一样勐涨,没有一百根本拿不出手。 可老战友方国亚在人家手下干,对这事别提多积极,一大早就打电话提醒千万别忘了晚上的喜酒。 邓其康没办法,见支队长和政委也收到了请柬,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支队领导的车。 “宋支,政委,这顿饭不能白吃,你们打算包多少钱?” “等会儿再说,人家包多少我们也包多少。” “人家要是包两百呢。” “两百不可能,我一个月工资才多少。” 宋继伟也不想吃这顿饭,确切地说不想花那个冤枉钱,可老部下方国亚打电话说港务局、港监局和长航分局的领导都去。作为上级业务指导单位的领导,他和尤政委不去不合适。 既要给老部下面子,也不能丧失支队的业务指导地位,所以今天必须来,这顿饭必须吃。 正郁闷着,车已经开进了宾馆。 消防支队这边是方国亚全权负责的,方国亚等候已久,小跑着迎上来拉车门。 “宋支,政委,老邓,你们终于到了。” “等急了吧?” “没有,今天领导多、客人多,我忙得一直没停下来。” 邓其康一肚子郁闷,不禁调侃道:“老方,人家结婚你忙什么呀,你当年跟许洁结婚时都没这么积极。” 方国亚被调侃的很尴尬,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想让老部下难堪的尤政委就笑问道:“新郎官和新娘子呢?” 方国亚连忙道:“在大堂呢,宋支,政委,这边请。” 根据之前喝喜酒的经验,像这种在大酒店请客的婚礼,一般会在大堂里摆一张桌子,有一个“账房先生”专门负责收钱记账。 邓其康跟支队长和政委走进大堂,正想着出多少份子钱合适,赫然发现通往宴会厅的大门口没摆桌子,也没人记账收钱。 两对新人和几个家长站在门口,正跟两位一看就是领导的人说话。 让人更意外的是,两个新娘子一模一样,并且都很漂亮。 “鱼支,宋支、尤政委和邓大到了!” “哦。” 韩渝反应过来,连忙迎上去举手敬礼:“宋支,尤政委,邓大,感谢你们百忙之中抽时间来喝我和柠柠的喜酒,这就是我爱人韩向柠。” “宋支好,尤政委好,邓大好。”韩向柠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新娘子好,新娘子真漂亮,小韩,你真有福气。” “谢谢宋支,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父亲,这是我岳父……” 原来今天是两个婚礼一起举行! 听着支队领导跟韩家人寒暄,邓其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