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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绝望 她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将他打得别……(2 / 4)


眼见得某人喜上眉梢,迫不及待站起身来。

他重新闭上双眼,又不紧不慢地淡哂一声:“这事好说。等你什么时候学会上梁,咱们什么时候轮着来。”

百里渠:“……”

拆伙!

干完这票必须拆伙!

*

从雪域茫城,到魏都上京。

快马加鞭、昼夜不息行军亦需花上月余的路程——魏弃只花了九天。

为逃避沿路搜查,他不得不绕行山路。

九日中,甚至不曾入城,除却启程时带上的两包干粮,渴了饿了,便饮山涧水,狩猎山中鸟雀。因不熟悉地形,夜间赶路,更几次险些滚落山崖,为此,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伤口无数。

鞍马劳顿,倍日并行。一路行来,累死了足有三匹汗血宝马。

以至于,等到暌违数月、再“潜入”朝华宫时,他其实已眼皮不住上下打架、几乎站不稳身体。

直到踏入主殿,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进内室。

一眼望见床榻上那微拱起的一团,床边铺陈如瀑的墨发。

他走近她,一步,一步,心头狂躁不已的情绪终于稍安。

“……谢沉沉。”他嘶声轻唤。

却迟迟无人应答。

只有她满头大汗、噩梦中不停的呓语传来,他一怔,下意识伸手探向她的额头,发觉并不滚烫,又以掌心细细拭去那淋漓汗意。

——又做噩梦了么?

他守在她床边,在黑暗中,一眨不眨地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容颜。

数日来紧绷的精神,似在一瞬间轰然倒塌。他脚下趔趄,竟险些栽倒在地,幸而反应及时、紧扶着床沿,方才勉强站稳。

而后——

便在这住了十余年的朝华宫中,在妻子的卧榻之侧。

他昏昏欲睡间,鼻尖微动,忽闻到了一股再熟悉不过的腥气。

“……”

那味道扑鼻而来,无可忽视,却不是战场上他再熟悉不过的血腥气,而是一种,让人作呕的腥臭——是他少时无数次饮下,令他五脏肺腑如搅碎般生疼、令他昼夜难寐的苦药散发出的气息。

【阿毗,今日的药,喝过了么?】

【到了药浴的时辰了,莫让皇后娘娘与医士等急……】

【阿毗!阿毗!你、这是怎么了?为何烧得这么厉害……你把药吐出来了?!】

若说这一刻,他心中还存有丁点的侥幸。

待他倾身过去,掀开她身上盖着的锦被,亲眼看到她那高高隆起的小腹,看到那、犹如侵蚀着她全部生机的浑圆形状时,心头仅剩的最后一点希望,最后一丝近乎奢求的祈盼,终于,也在凋零中尽数落空。

不是梦境。

……这不是梦。

他嘴角血丝蜿蜒落下。

犹如宿命轮回一般,他的母亲曾经历过的事,如今,报应在了他的妻子身上。

......

“陆、德、生——”

魏弃提剑立于廊下,双目通红,形如恶鬼。

而陆德生手中,彼时,尚且端着一碗刚煎好的浓黑药汤。

药碗滚烫,“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汤水和瓷片一同四溅。

“……殿下。”他脸上血色尽失,声音亦不自察地颤抖。

下意识地转身想逃。

目光落在魏弃手中那把血迹斑斑的长剑上,双腿却竟如灌铅般沉重,丝毫动弹不得。

或者说——是身前那浓重的杀意将他攥住。

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敢挪动一寸,魏弃便会毫不留情地杀了自己。

正如三年前,这少年也曾毫无预兆地,用这样一把长剑横于他颈边。

只是那时,他尚且可以用谢沉沉的一只食盒换来对方临时变卦,甚至一丝善意的施舍,如今——

他们却彻底站在了对立的两面。

他早已见识过魏弃的“本事”,也因此,更无法想象盛怒之下的魏弃能做出什么事。

“殿下。”

也只有强撑最后那点骨气——他张开手,将后脚从小厨房走出来、同样被眼前突然出现之人吓得瑟瑟发抖的杏雨梨云护在身后。

“请殿下,开恩,”他说,“此事皆是我一人所为,是我失了医者仁心,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我一人之错,与人无……”尤。

“大人——!”

“陆大人,陆大人!”

耳边却忽传来杏雨梨云一前一后、惊得变了声调的尖叫哀鸣声。

他脑海中忽有一瞬空白。

回过神来,却只怔怔低头:看向身前,那柄穿胸而过的长剑,看向魏弃执剑的、那只满是伤痕的手。

伤口血流如注,渐染红了他胸前衣襟,他向后趔趄几步,被梨云哭着扶住。

杏雨却似再受不住眼前这骇人场面,不住尖叫着、扔下他掉头就跑,向宫门拔腿而去。

一路高喊着“杀人了、杀人了”,女人尖锐的声音越过宫墙,凄厉得令人胆寒——

魏弃面无表情地将陆德生胸前长剑抽出,任由那温热的鲜血洒了他满头满脸。

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将手中剑飞掷而去。

“扑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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