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重甲的渡啼满面附血,提着尚在滴血大刀,奔回梁峰原身边:“主人.......” 梁峰原紧盯着场中局势,冷声纠正道:“称呼我为将军,你已非是我身侧之奴,而是我左右副将。” 渡啼立即抬手抽了自己嘴巴一下,笑道:“嘿嘿,总也改不了口!” 梁峰原睨了渡啼一眼,冷声问:“何事?” 渡啼这才想到自己从战场上撤回,来此寻梁峰原目的,立即收了笑:“将军,那薛贼从下面杀上来了。” 梁峰原声音冰若寒霜:“我知。” 渡啼举刀一指这场中被围那五千敌军:“薛倾损兵一半,却没有携余下兵马退走,此时还敢亲自领兵攻上来,算他有种!” 梁峰原:“嗯。” 渡啼继续道:“薛贼率兵攻上来了,我们已围住的这批敌军,就不能再像从前那样留作降兵了,将军,杀吧!” 此时将这些兵围住了又如何? 等薛倾领兵杀上来,己军人数便不再占优势,这些眼下被围困的敌兵,立即便解了困。 下一刻,这些已被他们拔了牙的敌兵,就又能重拾起武器,向己军举刀! 不若趁现在,杀! “嗯。”梁峰原一双如狼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场中已被围住的那五千兵马。 此时形势如此,只能,杀! 梁峰原双手反向朝颈后握去,从背负的刀匣中抽出两把弯如勾月的大刀,浑身煞意腾出。 梁峰原冷声开口下令道:“传令下去,杀!” 梁峰原此话落,立于他身后的旌旗官,立即向负责围兵的校尉,打出传令旗语。 下一刻,敌军大将季启,便感觉到了敌军杀意陡增,不再只是围在外围,被动地击杀欲强闯阵突围的己方士兵了,而是开始主动地缩紧包围圈。. 外围阵型变幻,竖立的长矛横向内圈,铁血地前行绞杀他们。 立时,被围困的敌军,成片地倒在了外围士兵的长矛戳刺之下。 战阵变幻,困与攻,擒与杀,转接自如。 此阵绝妙! 若非此阵此时围困的是自己的军队,季启是不吝于鼓掌大叫一声好的。 然而,此时的季启,看到对方将领如此善排兵布阵,心中只生出两字,完了! 季启的副将看着转眼间就死伤了不下千数的己兵,绝望地嘶吼出声,手下挥枪的力道因持久交战,渐渐变小,求生之心,使他执着地咬牙硬挺,虎口处已是肿起。 季启敏锐的察觉到了手下士兵渐失的战心,他作为主将,不能失态,不能绝望,他必须鼓舞士气。 季启听到自己为安抚手下士兵,违心地说出了自己都不信的话:“莫慌,大家再坚持片刻!大王领兵如神,定会破此阵,救我等脱困于此!” 季启的副将此时没再附和自己的上峰,挥枪隔开敌军刺来的长矛。 季启的副将从敌军手下救回己方士兵一条性命后,嘴里便开始不停怒骂起问候敌军祖宗的脏话:“直娘贼!老子日你祖宗!老子操......你娘的.....” 每一句脏话骂出,仿佛都在泄出心底绝望的郁气。 “日你娘的!有本事你来刺死老子!” “杀小兵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来刺死爷爷!” 季启也被这副将的叫骂声,激出杀性。 活不了,就活不了!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季启心中如此想着,咬牙冲出亲兵的护卫圈,执戟径直向外冲杀,与敌方校尉战在一起。 渡啼见到季启从亲兵护卫圈中冲杀出来,一下也腾起战意,握紧了手中大刀。 渡啼舔唇:“这薛倾手下的战将,身手确实都不错,就是领兵布阵之能,到底差了些。” “作为大将,己军陷入阵法,竟不想着破阵之法,只想着硬攻,最后更是自己冲杀了出来。可为先锋,不可为将!”渡啼忍不住嗤笑出声,评价道。 梁峰原看了眼在菱锥阵中苦苦挣扎的敌军,冷声道:“可惜。” 自己已是用阵围困了这伙敌军,主公从不坑杀降虏。 若非薛倾此时出人意料的冒险杀了上来,这五千兵将,本可活的。 可惜。 渡啼撇嘴道:“有眼无珠跟错了主公,是助纣为虐!死了,便是为虎作伥的下场。至于这些兵,也是今日命中该有此死劫!到了地府,别忘了向阎王告罪魁祸首薛贼一状,让此贼下辈子投畜生道!” 梁峰原冷声道:“本将并不愧疚,莫要说这许多。” 渡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