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煦在一旁看的眼睛都微微睁大了一圈。
不娇气的孕妇他见得多了,但像他主公这么彪悍的孕妇,他还是第一次见。
主公果然方方面面都是强的。
这一刻,只有被远远抛在后面的谢伯言,是绝望的。
谢伯言感觉自已恐怕要因体力与武力不佳,而与这次军功失之交臂了。
不喜习武的谢伯言这刻深深的后悔起来,自已不该喜文厌武的。
竟是连怀孕的主公脚程都跟不上
天色已然全黑,林知皇一行人终于出现在登船点。
站在船上往下眺望的虞沟生,看到林知皇一行人,兴奋地站在船上招手。
虞沟生这次也是随行了的,白日堰塞被炸时,虞沟生正好在楼船底部研究这船是以什么为动力,加快行船速度的,所以在事发时,一时间无法快速的到侧面甲板上下船,也就错过了下船时机,只能随江越河一起冒险向前行船了。
现在江越河率军去往下游助军,单派一条船过来接林知皇一行人,她便也随这条船一起过来接林知皇了。
“林姐姐!你们来的好快啊,沟生还以为要到半夜你们才能赶到!”
林知皇上了船后,虞沟生蹦蹦跳跳的就凑了过来,也不嫌林知皇身上都是汗,凑过来就要和她贴贴。
“哪需这么慢?”林知皇与虞沟生搭着没营养的话,转头去看还有多少人没跟上。
花铃早就清点完未跟上的人数,见林知皇往回看,立即禀道:“只有谢参军与保护谢参军的十余名青雁军没有跟上。”
林知皇闻言,转首对掌此船的水军偏将道:“下两艘小船留在这,我们先收锚起船!”
“诺!”水军偏将抱拳领命,立即去下令收锚,向谅县方向行船。
等船开动,虞沟生问林知皇:“林姐姐为何赶这么急?江大将军已经行船过去助军了,那三万兵马不会被困。”
随边弘道:“齐冠首应该也来了。”
吴煦战意勃然道:“此次机会若把握的好,或许可以一举留下齐冠首!”
虞沟生愣:“留下?”
吴煦一顿,这才想起来虞沟生与齐冠首同是师出平门,是齐冠首的大师姐。
“额”
吴煦犹豫间虞沟生已经想明白了,黯然道:“林姐姐和吴大哥,是要杀三师弟吗?”
林知皇沉声道:“能生擒就生擒,实在不行,只能杀!”
齐冠首并不代表整个齐氏势力。杀了齐冠首,齐氏势力并不会消亡,反而会越发涣散。
齐氏势力涣散,成为一盘散沙,在如今这个节骨眼上,并不是一件好事。
就像之前一样,齐氏分为几派,反而可互相攻讦,将“恶名”甩给其中一方,然后杀领头人,顺理成章吞并他手下所掌势力,如此下来,齐氏不仅本支力量再次洗白,势力还越发精纯,在相互竞争间越发强盛。
抛开前车之鉴,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齐氏势力一旦再次散乱,便不好一次性收拾干净了,散势而分,在此地生生不息,到时受苦的就是茁州百姓了。
茁州百姓一直在本地长受战火,到时怨的便是她这新主了。毕竟在齐氏当权时,他们一直都安居乐业,便是在世道最乱世时,战祸都没有绵延到他们这边,只到离仙郡便结束了。所以此时比起直接杀了齐冠首,林知皇更倾向于生擒他。
然后在齐冠首在她掌中的情况下,让齐氏内部再出一个掌权人,权人一条心,但又不会放任齐氏再次散势内乱分化势力,以至于从她手中救回齐冠首的机会渺茫。
而她又绝不会让齐冠首再从她手中逃脱。齐氏将从内部,真正意义上溃散成一盘散沙,而外部势力不散。
这就是符骁在掌齐氏时,林知皇放齐冠首回去,欲行之策。
如今此策,依旧可用在齐冠首身上。
虞沟生听林知皇的首要选择不是杀,白眸骤亮,自告奋勇道:“沟生去!沟生帮您生擒那齐冠首!”
虞沟生知道齐冠首有生擒这条选项,也不管齐冠首被林知皇生擒会有什么下场,坚定地站林知皇这边。
林知皇摇头:“你不是齐冠首的对手。”
齐冠首乃思宁道人的弟子,即使不会蛊术,也是知如何防蛊的,虞沟生不会是他的对手,此时去可能会有危险。
“他不会伤”
“他会。”林知皇打断虞沟生后面的话。
虞沟生愣,林知皇抬手抚着虞沟生的头道:“齐冠首现在已为掌权者,代表的非是他一人,无数人的利益系于他一身,无数士兵的性命更是在他一个决策间决定生死,在战场上”
“他不是他自已。所以他不会放水,更不会以私情乱心。”
林知皇望向谅县方向:“见雪,你此行只用跟在本王身边,保护本王不会被蛊术小道暗算便可。战场,是残酷的”
“此次,本王不会再放齐冠首离开!”
虞沟生似懂非懂地点头:“一切都听主公安排,沟生必在您身边保护好您!不让任何宵小近您的身!”
吴煦在这时将左臂置于胸前,朝林知皇单膝跪下,请命道:“主公,此次生擒齐冠首之行,煦愿请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