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安排如影随形处的高手,将毕筳一家人接到库州州城。”
毕筳,就是那个在鲁蕴丹手下模仿他人笔迹的高手。
鲁蕴丹此次吃了大亏,必是要暗下全城搜捕抓人的,。
新皇城到底乃鲁蕴丹的地盘,他手下人卯足了劲抓人,必是要掘地三尺的,抓住人只是时间问题。
他们这边得尽快将人送出城,并带到最安全的地方才行。
只有在库州州城这样的地方,鲁蕴丹以及其手下才不能再行报复事。
作奸,是最危险的工作。
一旦身份暴露,被安插的那一方掌权人必然震怒,死是最好的下场,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的大有人在。
就算成功逃脱,也极容易被那方势力的人,穷追不舍的报复。
毕筳乃此次立了大功之人,主公一定不容许他有任何闪失,得将其尽快安排到眼皮子底下进行最严密的保护才行。
杨熙筒道:“收到消息时,我便将此道布令发出去了。”
温南方颔首。
两人又细细地讨论了会新皇城内发生的事,将事情前后都梳理清楚了后,杨熙筒小声问:“是否要现在传信,让主公回来州城?朝廷派出的接驾仪仗”
“已经出发了。”
温南方细细思索了一番,摇头:“不,主公不能此时入主新皇城。”
“温令君是担心”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掉以轻心。有时候就是九十九步都走了,却偏偏因胜利在望,所以自大松懈,最终败在了最后一步上。”
杨熙筒想了想,觉得温南方说了这句话十分有道理。
新皇城各方势力纠结,先不说鲁氏,裴氏、还有蛮族这三大势力,就说那些扎根在那的大牌世家,就极为难缠。
主公若在孕期去往新皇城接旨登位,确实要冒极大的风险。
虽然这些风险他们可以提早规避,但风险就是风险,明明看得到,却还要深入虎穴,那不叫一往无前,勇猛大胆
那叫得意忘形。
杨熙筒点头:“不错,新皇城内的势力太复杂,主公此时去往新皇城接位确实不妥,至少也要等到主公顺利生下继承人后,再前往新皇城。”
话说到此,杨熙筒思索道:“该以何种理由推脱呢?”
“若是一直不去,只怕鲁蕴丹那边,就会以主公拒不受封的理由,操作着作废这道遗旨了。”
温南方思索了片刻后,道:“这推脱的理由,一定要让人说不出任何攻讦之语才好,本令君得好好想想。”
杨熙筒听温南方这么说,想了想后点头道:“那接驾的仪仗队,少说还有三十日的路程才能到我们库州州城,确实不急。我们可以从长计议,好好想一想”
“在这期间,也可发信再问一问主公的意见。”
温南方颔首。
杨熙筒见温南方像是要独处想事,抬步便准备走了,步子刚抬起来,杨熙筒又把脚放了下来,问:“刚才温令君因何事而心情不佳?”
杨熙筒终究没有忘记刚才进来时,在温南方脸上看到的怒意。
温南方收回思绪,将摆放在书案上的檀木梳拿了起来,递给杨熙筒细观。
杨熙筒细观了会,见这檀木梳上有蛟龙纹,迟疑地问:“主公的东西?怎么了?有何不妥吗?”
温南方将刚才黄琦锦持这木梳来向他请罪的事讲了。
杨熙筒听后大怒:“岂有此理,主公这边都传出小产的传言了,竟还有人暗害主公,幸亏主公出去游山玩水了,不然”
话说到此,杨熙筒甩袖:“主公不在这王府中待着是对的,目标太明显了!”
“如今主公在诸侯中最强,其他势力再想光明正大的赢主公,已是不可能!自然便会走小道!”
“谁都知道主公带兵回了库州州城,就住在王府里,目标明显,这些忌惮主公强盛的败者,自然会想方设法的混入王府,接近主公,以此来行刺”
“等朝廷正式将主公被禅让天子位的布告发出,只怕这刺杀手段,更是要层出不穷了!”
杨熙筒越说越怒:“藏兰先生临去前献给主公的替身计,出的果真是妙。”
温南方面上也现出淡淡的怒色:“是啊,那些人明面上已经赢不了主公,便只能在暗下出手了。”
“主公治下如今势力强盛,唯一的弱点,可能就是子嗣继承问题。主公集权,有利有弊,利在无人再可在治下生乱,弊在主公一旦身死,因无继承人,治下必会陷入争权的内乱中”
“他方势力,怎不会从此薄弱处下手?”
杨熙筒看着手中的檀木梳,更加坚定道:“守备森严的王府,都出了这样的岔子”
“主公一路从库州前往新皇城的路上,必定更是危机四伏。”
“在主公顺利诞下继承人前,坚决不可接旨去往新皇城继位!”
话说到此,杨熙筒的声音更沉:“这拖延接旨的理由,我们是得好好想一想了。”
当日下午,临坊先生便也收到了林知皇,被禅让天子位的消息。
“守山啊守山,你这忠君之人,最后终究是做了叛君之事,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