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本王信你,可不信他”让随边弘的唇角完全翘了起来。
随边弘面上怒色减了,嘴却还是硬的,嗤道:“还当主公是真生怒了要罚他,原来只是在借故将他支开罢了。”
林知皇笑:“是支开他,更是罚他。”
“聪渊这段时日,似乎对齐冠首意见颇深?”
提到齐冠首,林知皇顺势转移话题,以免随边弘再与她纠缠原地解蛊,李代桃僵之事。
“此前将他当您的‘后院’看,所以对他无甚意见。但这段时日,边弘见您种种行为,明显是铁了心要收他为士”
随边弘说着话,将鱼竿抛入溪水里,慵声道:“那边弘看他的标准,自然也会有所不同。”
“对他的态度,更会不同。”
林知皇无语。
随边弘与林知皇这对主从,竟一时间在溪水边面面相觑起来。
“此前你为何将他当本王的‘后院’看?”林知皇难以理解,这还是她第一次知道随边弘有此心。
随边弘也很是意外:“您竟是从未用别的眼光看他?”
林知皇破天荒磕巴了:“聪渊,你这是想到哪里去了?本王现在尚无立家之心。你能不能别总操心本王的咳事!”
随边弘面色奇怪道:“您都快二十有二了,到该考虑后嗣问题的时候了。边弘身为您手下之士,岂会不考虑这些?”
林知皇:“”
随边弘见话都说到这份上,索性一次性就将这话说开。
主公再是主公,到底也与他们这帮从属男女有别,一些早就该说开的话,因拘泥于此,确实也积累许久未曾深谈过。
“男女敦伦乃天经地义,您坐到这位置了,为何要被旧规则束缚住,在这方面忍?齐雅都收了不少男宠了。”
“齐冠首出身相貌才学都不差,难道不是好人选?”
林知皇头疼地扶额:“聪渊,本王并未在这方面忍。”
“那就是看不上了。”随边弘不羁一笑。
“什么看的上,看不上的!”林知皇终于忍无可忍,怒了,抬手给了随边弘一个爆栗。
随边弘难以置信地抬手捂额,周身的精致感顿破,睁着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看林知皇:“您竟然为了那个男人打边弘?”
林知皇:“”这台词好他爹的有毒
林知皇唇角抽搐:“聪渊,你一定是故意的。”
“也让主公体会一下前两日,您让边弘体验到的感受。”随边弘放下捂额的手,又恢复了一贯的慵懒模样。
林知皇想起前两日为说服随边弘,对他使出的那眼神,理亏:“聪渊你还真是睚眦必报。”
“与主公学的。”随边弘慵懒不羁地偏头,顺滑的青丝从他肩头滑下,格外蛊人。
林知皇哭笑不得:“你又与本王贫。”
随边弘挑唇曼笑:“谁让主公又欲岔开话题的?”
“聪渊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这事过去?”
“您这般行事,边弘岂能让这事就这么过去?主公,您如今并无继承人,即使有继承人,在继承人尚未成人时,边弘也不会认。”
事到如今,林知皇一意孤行要原地解蛊,随边弘只能帮她周全,但并不代表他就赞同此事,该劝诫的话,随边弘不会就这样轻易揭过的。
“您的性命是一切之始,一旦您有任何闪失,您如今所搭建的一切,都将成空。我们这些追随您的士,不能没有您,您治下这些已经享过安泰之民,更不能没有您。”
“主公,您的命,在您掌权的那刻起,就不只是您的命。它是大家的,您自己也不能这般随意对待。”
“您可知?”
随边弘说到最后,神色越是肃正,眸色却罕见的柔和了下来,竟有一丝无可奈何在其中。
林知皇知道她此次行事确实一意孤行了些,郑重执歉礼,肃容道:“本王错了,下次定不会再如此。”
随边弘颔首,伸手推回林知皇的执出歉礼的手,而后扶住林知皇的肩,带着她一同站起身:“边弘信您。”
“您的性格本就如此,若不这样,倒不是您了。”
话说到此,随边弘轻叹了一口气:“这异人蛊之苦缠了您近十年,您如今冒进些,也无可厚非,是边弘过于苛责了。”
主从之间经过这番深谈,与相互检讨,之前因意见相左而生的嫌隙,顿消。
花铃远远见林知皇与随边弘相携走来,就知两人之间已是达成意见统一,嫌隙尽消,面上神色微松。
等林知皇与随边弘走离溪边后,花铃扬空打出手势,让暗伏在周围的青雁军收队,变换护卫方位。
林知皇与随边弘之间气氛正好,边走边随意地聊了起来:“鱼竿不要了?”
随边弘两手空空的袖手:“钓不到鱼,还要它做甚?”
林知皇这会“哄”好了随边弘,倒想起了先前与随边弘聊的那事:“那齐冠首身份那么复杂,聪渊竟想让本王收他做枕边人,你倒是会想。”
随边弘却不以为意:“复杂好啊,倒可利用一番。”
随边弘对林知皇的定力,有着非一般的自信,私认为林知皇完全可用情爱,将齐冠首控于股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