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首方涯璞骑马行在队列首部,尽管他相貌十分普通,但因他为此次官考的榜首,道路两旁不少看到他的女郎,愣是从他脸上瞧出八分俊朗来。
一路骑马游街,行在队首的方涯璞收到了不少胆大的女郎对他的高声贺赞,赞他年少有为,气质无双,俊朗沉稳不愧为此次榜首。
方涯璞的好友管清怀考了此次第三,就行在他身后左侧方,听到这样的赞声,不住的笑着摇头。
管清怀面容生的清秀,尽管名次比不得榜首方涯璞,但在女郎们之中却比方涯璞更受欢迎,这般一笑,落到道路两旁的女郎们眼里,顿时惹来一阵香帕绣囊投掷。
穆春词则是中榜的前三人中,生得最为俊朗的一个,腰背挺直一脸严肃的骑坐在马上犹显俊美,一路上女郎们的香帕绣囊抛掷就没断过。
未时末,初考中官游街结束。
当夜,临坊先生在州府府衙主宴,宴请了此次中考的三百名考生。
宴点到时,临坊先生在杨熙筒与柳夯两名亲传弟子的陪伴下出席了官考初通宴。
临坊先生今日着一身湖蓝色文人儒服,峨冠博带,一出现便扬声笑吟了一首包含了意、象、言三个要素的惜学诗,引得在场考生对临坊先生更心生敬佩与向往。
临坊先生一首诗吟完,人也正好行至了宴场上首主位,宴中三百名考生齐齐垂手站起身来,向他所在的方向执出学子礼下拜。
“学生张越洋拜见临坊先生!”
“学生尤因拜见临坊先生!”
“学生拜见临坊先生!”
在场众人皆报出自己姓名,恭敬地拜见在上首主位坐下身来的临坊先生。
临坊先生看着宴中齐齐向他拜下学子礼的三百名考生抚须而笑,蔼蔼可亲的挥袖让宴中众人请起:“今日老夫能在这官考初通宴上见到你们这些后生,就是喜事。”
“诸位各自案桌前有美味佳肴,乃殿下特意准备,可尽情享用,不必拘谨。”
众考生闻言,这才又齐齐应诺收了拜礼。
临坊先生和蔼,又有话在先不必拘谨,众考生于宴中落坐后,立即就有天性外放的考生开始大声畅谈己言,妄图在临坊先生那留下印象。
蒋茯海率先道:“先生大才!主掌此次官考所出的考题果然务实新颖,确实可有效甄选出可为官之才。”
张越洋立即站起身大笑扬声道:“哈哈,这位兄台,你这是在赞自己,还是在赞先生呢?”
第一个说话的人已出,在场其他人也都是人杰,自然会抓住机会,好博得临坊先生的另眼相待,于是立即就有人开始接话。
蒋茯海被人用话作堵,并不见慌,不甘示弱地含笑回道:“自然是赞先生,也赞在场皆能凭自身本事中榜的各位同期了!”
“好!”
“好!”
蒋茯海这话说的讨巧,宴中的众考生中立即有人站起身为他鼓掌叫好。
临坊先生今日一改私下里的顽童模样,很有隐世大儒的风范,见宴中众考生皆斗志昂扬,似乎要文斗一番相互熟稔,便抚须淡笑道:“今日众人杰齐聚一堂宴饮,单单听乐赏物,饮酒相谈难免少了些乐趣,可要老夫问一惑,诸位共解一番?”
“哈哈哈!这有何不可!我等求之不得啊!”
“先生只管道惑,我等定能解惑!”
“先生想考我等什么?尽管道来!”
“先生不必犹豫,快快道来!”
临坊先生含笑颔首,问出一惑:“在诸位看来,当今天下有何患?”
临坊先生话音刚落,淮齐昭便立即从坐席上站起了身,拱手朝上首沉声道:“回先生,在学生看来,当今天下最大一患,便是那打着劫富济贫的幌子,在治下行惨无人道劫掠之事的邪教清平道。”
“清平道以神鬼教义之说坏人心性,蛊惑平民百姓不事生产转而为匪,实为当今天下之首恶!”
临坊先生含笑颔首,笑容和蔼地挥袖示意淮齐昭可坐。
淮齐昭坐下后,蒋茯海也站了起来,拱手扬声道:“回先生,在学生看来,当今天下最大患乃战祸”
蒋茯海道完自己的见解,临坊先生亦是含笑颔首,笑容和蔼地挥袖示意蒋茯海可坐。
朱庭也站了起来,扬声道当今天下有一患为水患,并详细的讲了修建堤坝河渠,治理水患之忧的各种见解。
在场学子凡站起身者,大部分都是在将临坊先生所提的“患”,往自己所擅长的领域转折回答,不遗余力的在临坊先生展示自己身负之才。
二十余名考生站起身畅言后,此次官考的榜首方涯璞才终于气定神闲地站起了身。
方涯璞站起身后,拱手沉声道:“学生目落天下,以为当今天下有三大患,一曰人才,二曰钱粮财用,三曰举国兵力。”
临坊先生听得此言,这才有了别的表情,撩起眼皮抚须轻哦了一声,明显在静等下文。
方涯璞:“一曰人才,如今天下大乱,除了权王治下之地,别地的人才启用,几乎都是士族荐官推举,这就让许多没有出身的人才因苦于没有门路出头,而想另辟蹊径,或是自立作乱,或是辅佐不仁之主博那从龙之功,只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