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明天?”
“怎么?你有意见?”
是夜,因为女帝高贵的身份不可能去住客房,所以秦琅自告奋勇殷勤地给苏钰盘和顾堇又是搬床又是搬被子,忙了小一会儿之后却突然传来女帝的口谕,说是要明天启程离开天合宗,离开益州。
“钰盘…”
“?”
“不是,宝宝,咱这说走就走…走去哪儿啊?”
山洞口,望着星夜下的群山,女帝负手而立,朱唇轻启:
“起驾,回京。”
“回京…”
秦琅在她身旁幽幽叹了口气:
“不过北北说,我最好在这儿呆满七天。”
“不然呢?”
“不然…嗯…”
秦琅想了想,好像并没有什么不然。
“不然的话,反正是…可能身体恢复的慢一些吧…”
“……”
“咳…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无妨无碍!请陛下放心!”
识时务者为俊杰,秦琅抱拳拱手。
女帝沉默了一会儿,道:
“确实无妨,你身体缺的那点儿东西,朕日后自会帮你补回来。”
“?”
秦琅抿了抿这话:
“还请陛下细说?”
“你…”
苏钰盘的思维明显跟秦琅不在一条线上,闻言偏头看着他,小巧的鼻翼翕动两下,神色中浮起一抹不悦和委屈:
“…事到如今,你还信不过朕?”
“啊?”
“朕都亲自来天合宗找你了,你莫不是还记着朕之前在扬州没有出手救你的事情!”
“没没没,草民…臣不敢!”
“不敢?!”
“不对!臣压根没这样想过!圣上此次前来,臣真的感动万分,感激涕零!看到陛下跟三师姐打起来,臣其实…也是十分心疼陛下。”
“……”
这么一说的话,女帝的脸色倒是好看很多了。
“行,那你自己决定吧,明天是准备动身,还是准备继续留在这销魂窟里,呆它个十年八年的。”
“当然是动身启程!跟随陛下回京!”
女帝闻言微微点头,但旋即心头又莫名一慌,略有支吾道:
“什么叫跟随朕?你…你不是本来就要去京城,去…”
“嗯嗯!这个我当然知道!”
秦琅眼中充满纯真与期待:
“经历了许许多多后,我最想做的就是,把这些见闻早点儿告诉银瓶,我很想她。”
“……”
“陛下,你别这個表情啊,你别误会,我绝对不是因为陛下的原因才这样说的,我对银瓶是一颗真心,天地可…”
“好了知道了!闭嘴!”
“……”
“你退下吧。”
“哦…”
这脸变的…
女人心是真的花里胡哨,秦琅也不知道女帝好好地怎么突然就…
嗯?
哦!
懂了。
害,自己好歹还写过那么多本子,都没察觉到。
秦琅一拍脑袋,刚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
“还有什…哎?等…你…你突然干嘛啊?”
还在凝望夜色的女帝,忽然感觉背在身后的其中一只玉手被某人握了过去,顿时有些慌乱地转过身来,左顾右盼两下之后,俏脸儿一热,没好气地嗔着秦琅。
“陛下宝宝,臣刚才愚钝了,有件事还是要强调下。”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此刻的一声“陛下宝宝”叫的格外温柔,苏钰盘唇瓣儿嗫喏了一下,本来想习惯性地斥他欺君的,但还是算了,双眼故意冷冷地看着他,借机隐去了眸底那一丝撒娇般的幽怨:
“说,什么事。”
“就是…”
秦琅深呼吸一口气,指着外面的明月:
“臣发誓,虽然臣确实想念青璃郡主,但我对陛下宝宝的心也未尝不真!”
“你!…呵!”
好家伙,苏钰盘这一刹那也不知道是该羞还是该气,总之一阵皮笑肉不笑:
“你觉得朕在乎吗?秦琅,你是不是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
“臣对陛下来说,本来就重要啊。”
“我…朕…”
“不然陛下宝宝怎么肯向沐师姐保证臣的安全?陛下宝宝龙体之躯,又怎么肯深入益州救臣?陛下宝宝当然是十分在乎臣的,就像臣也同样在乎陛下一样。”
“你…你爱怎么想怎么想…”
苏钰盘很急,急着想要从眼前这个乱臣贼子掌心里抽出自己的手,免得被他发现自己手心渐渐沁出的细汗。
“还不…还不放开朕?!”
夜空有些静谧,周围有些安静,秦琅靠的有些近,女帝心跳的有些快:
“赶紧退下,少来那些嘴花花,朕当朕可欺吗?”
秦琅还是那么认真地点头:
“当然可妻!”
“?”
“嗯…”
感觉时机未到,可能有些过头了,秦琅想想还是改口:
“反正陛下宝宝,你要相信臣的情义就是。”
“朕…朕又没说不…哎呀不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