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馆,东后院,天合宗圣女的房间内。
“师父…真的是你吗师父!”
“好了好了…多年不见怎么还是一惊一乍的…哼~想本座了吧~”
“想!…呜呜…师父…”
“啧,傻孩子哭什么…”
……
光听房间里的对话内容,无疑是有些温馨的母女重逢场面。
只不过由于“母亲”和“女儿”的声线似乎完全调转过来了,“母亲”有些奶声奶气的稚嫩,“女儿”的声音反而相对清脆,因此又会觉得颇有些违和。
……
“师父,上回见您还是个美少女来着,怎么现在…”
“现在本座不美嘛!”
“美美美~师父从头到脚,永远都是美哒~”
“哼…脚就算了,再美也没用,又不是某个变态…”
“嗯?什么?”
“没…没什么…”
……
东院门口,秦琅远望着房间里摇曳的烛光以及母女…呃…师徒俩一大一小的身影,其实也觉得挺温暖的。
漂泊江湖,真正难得的,往往不是什么奇闻轶事,而是看似普通的亲人团聚,爱人厮守。
秦琅不打扰她们师徒俩,默默地往自己西院的房间走去。
“?”
路过小竹林,秦琅看到了石桌前坐着一個熟人,单手托着下巴,凝望着天上明月,有些怔怔出神。
“夜里风凉,温月姑娘不回房休息吗?”
“秦公子?”
温月愕然扭头,继而轻笑:
“原来秦公子也有糊涂的时候啊。”
“嗯?”
秦琅在她对面坐下来:
“怎么糊涂了?”
“晚上正是凝香馆做生意的时候,温月怎么能休息呢?”
“也是哈…”
秦琅憨厚一笑:
“不过看你跟管事的关系不错,这会儿是申请休息了吗?跟卓北北一样?”
“公…公子你…”
温月震惊,她怎么能跟卓北北一样呢,卓北北可是因为破瓜才…
诶?!
难道公子他也要…要破自己的瓜?
“秦…秦公子!”
“啊?…在!”
秦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眼前的温月姑娘忽然就站了起来,双唇紧抿,脸蛋儿红红,眉眼间却是一副坚毅不屈的样子:
“温月自幼被双亲遗弃,被凝香馆捡回至今做的都是清倌人…”
“?”
“并非温月自视清高,而是全靠馆主姐姐垂怜,所以不管是陪酒唱曲领舞,温月连碰都未让男人碰过…”
“???”
“虽然…虽然秦公子的确跟温月以前见过的男人不一样,可是…”
“停停停。”
秦琅扶额打断了她:
“姑娘,有个事儿吧,其实上次你把卓北北叫来伺候我的时候我就想说了…”
“什么事儿啊?”
“就是你这个小脑瓜…有时候想象力或者说联想能力,是不是太强了些?”
“想象…”
温月的确爱想,但也聪明,秦琅一说,她立刻就反应过来:
“难…难道温月误会公子了?公子并非想破温月的瓜?”
“破…啥?”
秦琅哭笑不得:
“什么瓜啊,南瓜冬瓜?煮成汤不香吗?破它干嘛?”
“公子又调笑于我…”
还南瓜冬瓜的…
温月的瓜不比这些香吗…
温月微微撅嘴,感觉秦琅是故意装傻,就不说她自己了,至少卓北北的瓜,秦琅肯定觉得香。
实际上,秦琅被温月这一番弄的,脑海里还真浮现出了某只宗主的小白瓜,赶紧摇头甩掉这莫名其妙的心思,转移了话题:
“既然温月姑娘你没告假,怎么又没去接客呢?”
“唔…其实是管事看我受伤了,就…”
“受伤?”
秦琅皱眉:
“又有人闹事?”
“没有,天合宗主白天现身,景州府的现在都在议论纷纷呢,谁敢闹事。”
温月说着,露出一根过着布条的手指头:
“馆主让凝香馆的姑娘们学琴,我太笨,琴弦把手划伤了,只能等明天再继续。”
“明天能好吗?”
温月没有武功,细皮嫩肉的,秦琅不觉得这口子明天能好。
“差不多就行了,主要是得赶快跟上听雨轩的步伐,不然…”
温月说着说着,眼神有些黯然:
“…馆里有姐妹传言,凝香馆要是再这样被听雨轩压下去,可能只能减少一些清倌人的比例…”
“……”
减少清倌人比例,不就是变相地在凝香馆内部进行“逼良为娼”嘛?
秦琅相信,天合宗当初能够接纳那么多流离失所的苦命女子,如今凝香馆就不可能干出这种事。
真到了某种地步,可能就是拆楼遣散,凝香馆以及天合宗的势力大幅锐减。
届时姑娘们无非就是带着这些年的积蓄另找出路,又不至于像以前因为战争问题关乎到生死什么的。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