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不断,木制牌位很容易出问题,我家的牌位一向用的是铜制作的,这样才能长久,不容易坏,”孟良道。
李大人点点头,不再询问,示意孟良继续讲。
从牌位下爬出来,孟良全身都是烫伤,铜虽然隔绝了火,却被大火烧得滚烫,把挨着的孟良烫出了很多伤。
好在他昏迷前的姿势,让脸上没留下任何痕迹,不然想要参加科举也是妄想。
醒来后,面对一堆焦土,以及家人的尸体,孟良悲痛欲绝,发誓一定要报仇。
然而他现在的状态,别说报酬了,就连出现在人前都不能。
幕后下黑手之人,定然不会放过他,索性孟家在大同城世代经营,总有几个可靠帮手。
他被忠心下属悄悄救走,换了一具烧焦的尸体,留在祠堂的废墟中。
之后半年,孟良一直在养伤,这半年也发生了很多事。
比如那件事的知情人一个个出意外,原本还没死,只是受了重伤的老兵,基本都没了。再比如当初守在军营中的军官家属,和孟家一样,一个个都遭了殃。
孟良极力去救,也不过救下几人罢了,可前后牺牲的多达几百!
越来越多的人遭殃,这幕后仿佛一张巨网,吞噬众多无辜之人,孟良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满心痛恨。
然而雪上加霜的是,他的举动暴露了自己,让陆才成知道,大同城内还有一股势力,在暗中与自己作对,于是扫荡了一遍又一遍,明面上却借口抓鞑靼间谍。
孟良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要真被抓到,打成间谍,那孟家百年名声就毁了,孟父也会被世人唾骂。
陆才成在大同几乎一手遮天,孟良不能拿家族和父亲的名声当赌注,于是在属下的帮助下,成功带着救出的人悄悄离开。
会来京城,是因为意外,也想要找机会揭露这件阴谋,为家人和无辜的将士及其家属报仇。
楚泽君也是大同人,和孟家有几分交情,偶然情况下,碰到孟良,得知他遭遇,就想办法安顿下他们,并收了孟良为徒,想着让他考取功名后,有能力为自己张目。
孟良这些年一边发奋读书,一边搜集陆才成通敌鞑靼,走私盐铁的证据,好容易在月前拿到一些确实证据,实在忍不了了,打算在琼林宴上揭露此事。
楚泽君了解两位帝王的脾性,知道他如此做讨不了好,还不如交给刑部,左大人和李大人都是好官,知道后不会坐视不理的。
但楚泽君还想通过这个万众瞩目的琼林宴,让陆才成彻底身败名裂,最好遗臭万年,哪里肯听老师的。
楚泽君劝不动,只能忍痛看着,本就心里存着事,被苏叶似是而非吓一通,心理防线一溃千里,主动站出来为学生顶罪。
而孟良即便经历了那种种痛苦,在楚泽君的教导下,并没有变得怨天尤人,对老师也敬重有加,哪肯让老师为自己顶罪。
“你既然说你查到了证据,是什么证据?”皇帝面色沉沉,冷声发问。
“有陆才成和鞑靼交易的证据,也有陆才成排除异己,谋财害命,杀人灭口的证据,更有,”他微微抬头,死死盯着上手左侧的三皇子,“陆才成为三皇子和鞑靼达成合作的书信!”
“你话说!”三皇子面色大变,立刻为自己辩解,“父皇,皇祖父,这绝对是诬蔑,我身为大楚皇子,怎么可能和鞑靼私通!一定是这人想要害本王!”
说完,他一脸愤怒加怨恨的瞪向孟良,“你竟敢诬陷皇子,知道这是诛九族的大罪吗?”
“九族?”孟良喃喃,陡然声嘶力竭道,“我哪还有九族,甚至十族都被陆才成害死了!”
这话说的字字泣血,声声血泪,那其中的悲痛叫人触目心惊,又心生不忍。
孟良双拳紧握,声声捶地,“我的家人,我的战友,哪怕是和父亲交好的人,都死了啊!整整两万多人,三皇子你不觉羞愧吗?”
他质问的是三皇子,眼睛却盯着皇帝,似乎在问:皇上,任命陆才成那样的小人,害死这么多将士,您不羞愧吗?!
皇帝被他的眼神一刺,竟觉得心虚起来,随即恼羞成怒,“够了,孟良,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陆才成是朕亲自提拔的,勇猛非常,这些年也把大同守得非常好,没有让鞑靼和瓦剌南下侵略一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容你污蔑!”
孟良先是错愕,然后疯狂大笑,“是啊,是啊,鞑靼从未袭击过大同城。他们会侵略任何城池,包括越过大西安岭,去袭击女真部落和燕山下三座城池,唯独不碰大同,皇上您说为什么?”
“放肆!你在质问朕吗?孟良,谁给你的胆子,来人,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皇帝气急败坏,强忍着内心升腾的不安,只希望尽快把事情压下去。
只可惜,这里并不是他的一言堂,太上皇还在呢。
见他心虚气短的模样,太上皇皱了皱眉,深深觉得后悔,他当初怎么就行差踏错,让太子牺牲了呢,不然也不会让他登上皇位。
转移视线见到站立在一边静默听着的苏叶,想到这个孙儿聪慧,不由心下遗憾。
如果太子还在,这孩子就是太孙了,如此聪慧,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