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圆圆就在旁边看着,她知道沈炼又得离开家门。 当然,并没有开口多言。 陈圆圆从卧房中拿出冬衣,很是贴心地叮嘱道:“夫君,夜间寒冷,多穿些衣物。” “好,你在家里照顾好自己,尽量别出门,等夫君回来!”沈炼说。 沈炼披上冬衣,与李亭同上马车,迅速奔赴紫禁城。 这件事情,有些太过严重。 一直被沈炼所忌惮且惧怕的情况,终于还是发生了。 途中,沈炼阴沉着脸,问道:“陛下现在情况如何?” “我其实并不知道,是掌印太监魏公公让我来转告沈尚书,说是陛下口谕,令你速速进宫!”李亭如实告知。 “希望陛下不会出现什么事情。” “假如……在下是说假如,陛下真要出了什么好歹,您可就是最后一个见到陛下的臣子!” 李亭的提醒,是想让沈炼把握好机会。 若是今夜宫中产生剧变,对于沈炼来说,即是潜龙入海之象! 为了能让大明朝能够安稳运转下去,他就必须赐予沈炼无法限制的权力。 李亭是打心底想让沈炼快点上位。 这样的话,阉党余孽们依附在沈党身上,也就有了更多的保命机 会! 沈炼厉声道:“李公公,注意言辞!” “是在下言过了。”李亭低声道。 尚且没到乾清宫,无法知晓朱由校情况到底如何,沈炼可不希望他出现半点幺蛾子,否则会打乱他已经布置下来的计划。 沈炼也在沉思,自己遇刺可以理解,但那帮人已经无法容忍朱由校继续活下去了! 等来到乾清宫的门口时,掌印太监魏其彬走了出来,沈炼急忙问道:“陛下情况如何?” “沈尚书,请安心,陛下受了些轻伤,叶院使正在为陛下处理伤口,您先进去吧。”魏其彬说。 沈炼没有继续搭话,径直走进宫中。 只见朱由校穿着一身常服坐在床边,叶金渃则用特制的金疮药覆盖着他脖颈处的一条血痕,继而用清洗干净的丝绸进行简单包扎。 朱由校脸色很是淡然,不像是受到刺杀后的模样。 按道理来说,朱由校应当勃然大怒,然后下旨彻查刺杀者! 正好,沈炼也遭到了自杀。 朱由校脑海中正在怀疑,是哪些人要对自己下手呢。 见到沈炼前来,脸上居然还显露出笑容。 “沈爱卿来了,赐座。” “多谢陛下!” 沈炼近前观察, 问道:“金渃,陛下伤势究竟如何?” “匕首所致,好在刺客失手,要是再精准一点……” 叶金渃也没有继续往下说。 皇宫中的禁卫极其严密,但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 朱由校则是问道:“沈炼,你觉得是哪一方人,敢对朕直接下手呢?” “四川,唐门。”沈炼脱口而出。 “哦?你如何能够确定?” “因为在陛下被刺杀的同时,微臣在府中刚好解决了一名刺客,尸体已经交由锦衣卫处理,这两件事情根本不可能那么巧,或许是幕后的人以为两边下注,总能得手一个。”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能够分析的呢。 首先要考虑,朱由校身死之后,谁能来继承大统? 天启一朝,没有活着的太子。 皇室宗亲当中,也只有信王朱由检有着资格。 这件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动手刺杀的势力,是远在四川的唐门,又不是信王府的人。 朱由校神情复杂,他心中怀疑的对象确切来说,就是自己的弟弟朱由检,但在他的潜意识里不肯完全认同这个怀疑。 “既然沈炼来了,你们就都出去吧。” 朱由校看着其他的人。 叶金渃收拾着药箱,两位司礼监的公公则是将其搀扶出乾清宫,毕竟伤势还没痊愈,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等到宫门紧闭,外面没有人时。 朱由校很是直白地问道;“这件事情,你真的认为是信王指使?近期以来他在信王府老实的很,应该不会吧。” “陛下,微臣并没有说就是信王,倒是陛下亲口说出,这还不能说明情况吗?”沈炼无奈一笑。 一件事情发生时,必然是有迹可循,那么优先考虑受益者成为怀疑目标,是符合正常逻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