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势在谁,在开战的一瞬间就已经能够确定。 为了今日,郑芝龙早在许久之前,便有着提前布局的手段。 以经商名义,不断在本地收拢民心,以现银接济穷苦之人。每逢天灾人祸,官家向来是做做样子压住民愤,而郑芝龙却是以实际手段挽救苍生,无论处于何种用意,但最终结果是让更多百姓活了下来,即便他在沿海骚扰,也没真正影响到百姓安危。 郑芝龙又以重金收拢中左所一些将领,从他们手中得到了中左所布防图。 因此,俞咨皋的部署,在郑芝龙眼里,就像是一位脱光的姑娘,被他一览无遗。 最为重要的是,福建财政亦是入不敷出,巡海道不但不给予支持,反而大肆克扣,导致军心民心早已涣散。 纵然还有着不可小觑的战斗力,但在极其强硬的“郑氏大军”面前,就显得太过不足。 郑芝龙继续盯着眼前的布防图,嘴中喃喃自语。 “六座军营,分别设立在中左所的六个方向,现在战局的天平已经朝着我方倾斜,但依旧不可乐观。必须要趁着俞咨皋没有调动全部兵力之前彻底击溃他的部署体系,击穿其大营目前应 该是可以,但俞咨皋也不傻,肯定会想尽办法应对。” 郑芝龙颇为头疼,以往在陆地上都是小打小闹,这种与明朝正规军的战争让他心理压力极大。 时间又特别紧迫。 沈炼的言语非常绝对,如果在他派来的力量到达之时,郑芝龙没有拿下中左所,那么澳门水师就会以清剿海盗的名义将其击溃。 因为沈炼来都来了,假设只在福建沿海逛一圈,然后又从沿海返回澳门。 五十艘战船的规模,但凡眼睛没瞎都能够观察的到,无论如何到时候都得做点事情,否则沈炼难以收场。 正在郑芝龙苦恼之际,另外一名兄弟郑芝虎前来,而他的模样亦是血腥狰狞。 郑芝虎畅快笑道:“大哥!我已经派兵封锁了城中要道,十座红夷大炮就在城东的门楼上,而那边大概有一千多人正在支援过来,只要他们敢露头,就让他们全部去见阎王!” “好!非常不错,继续加强攻势,非得把俞咨皋打退不可!”郑芝龙狞笑道。 “那……大哥,如果俞咨皋一旦落败,我们该如何处置他?” 对于俞咨皋的处理结果,他们内部大多数人是想将其抹杀,而郑 芝龙却没有真正表态。 事到如今,郑芝龙拿出准话。 “俞咨皋不必杀,他是兵部任命的将领,真要宰了他,以后可就麻烦了。但是以许心素为首的海商全部都得死!” 郑芝虎点了点头,脸色凝重道:“末将明白,即刻前去传达军令。” 俞咨皋不能死,这也是沈炼的意思。 杀了一名镇守沿海的大将,那岂不是就和朝廷不死不休了,到时候郑芝龙想要归降,事情都变得非常棘手。 “芝虎,敦促各部,要不计伤亡的加快速度,死了我郑芝龙给棺材!” 郑芝龙最担心的还是时间,所以在郑芝虎临走之时会再次叮嘱。 “大哥,放心吧。” 郑芝虎对于此战那叫一个信心满满,事实就是如此。 城墙以内的大半范围,基本上落入到了郑氏大军的手中,百姓们家家闭户,那些被打散的中左所将士还将进入到百姓家中躲避凶险,结果被揪出来就是一刀。 最为滑稽的是,那些海盗还抱着歉意拱手道:“诸位老乡,我等不针对你们,实在是被他们和荷兰人欺负的不行了,今日忍无可忍,这才殊死一搏,你们就在家中好好待着,千万不要 出门,刀剑无眼!” 说完,海盗们成群结队而去,凡是看到身披甲胄之人,不讲半句废话,上去就是一刀。 —— 城东门楼,郑芝虎按照战术占据此地,扼守两座军营的要到,敌军差不多有一千五百人,要想快速通过就必须经过此条道路,否则就要多绕二三十里的路程。 郑芝虎眼神阴冷地盯着地面,扯着嗓子喊道:“兄弟们,只要看见了人,不要犹豫,直接点火开炮,不可放一人一马从此地通过。” 十座红夷大炮就在门楼上摆着,还有各类重型火器,以及七百人的火枪队,再加上五百人的冲阵队。 双方军力持平,装备略微领先。 俞咨皋所部的火器也同样不差,不少都是荷兰人所提供的好货。 距离城东门楼三里开外,两名副将面色沉重。 其中一人乃是俞咨皋的亲信,宋武。 “老宋,门楼上的红夷大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