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沈炼到来,沈攸之连忙走到面前,二人旋即去往一处军帐。 免去寒暄,直入主题。 沈攸之对于奏报的后果很是关切,心中非常好奇朱由校的态度,不过既然沈炼能够安然返回濠镜澳,就足矣代表事情成功了。 没得到准确答复之前,心神还是有些不太安稳。 “老大,陛下怎么说的?” 沈炼慢悠悠地端起茶盏,不疾不徐道:“陛下态度非常坚决,会全力支持新政改制,也就是说会支持我们在濠镜澳的一切行为,但不能逾越底线!” 这其实还不是最重要的,是沈炼完成了对皇权的投名状。 仅仅数年时间,沈炼从一个锦衣卫小旗官,做到了如今这般层次,手握接近巅峰的权力。 换做任何一个皇帝,都会有着深深的忌惮。 关键是,沈炼年轻,身体也好,想要以正常手段让他落下帷幕几乎是不可能! 朱由校猜忌属于正常,但这次完成了濠镜澳之行,替他杜绝了外邦隐患,还一次性上奏三份秘奏。 君臣之间,猜忌全无。 或许朱由校也知道,没有一定的势力支持,自己这个位置也坐不稳! 明朝皇帝的统治权 力非常强,根本不可能出现权臣当道,祸乱朝纲的地步。 不过,明英宗朱祁镇是个例外。 归根结底,明朝皇帝不惧权臣,但会忌惮世家大族对皇权的联合威胁,东林党已经显现出雏形。 阉党暂时被按住,翻不起风浪。 内忧外患,层出不穷,那些人都不足以让朱由校解决危机,唯独在沈炼身上看到些许希望。 沈攸之略作沉思,喃喃道:“就希望陛下不要朝令夕改,也能抗住来自朝臣的压力!” “估摸着不久之后,就有圣旨到来,濠镜澳从广东行省被分割出去是定局,我成为封疆大吏也是板上钉钉的事,重点还是海防。”沈炼说。 “船厂和火器厂都已经着手组建,通过那些贪墨官吏,财政上的问题暂时解决,我们不必担心钱。” 起初濠镜澳衙门,虽然不至于一穷二白,但沈攸之彻查账本过后发现收入和支出不成正比。 没有钱,什么事情都干不了。 好在有那群“贪官污吏”,有一部分人主动上交贪墨的钱财,还有一部分誓死顽抗,被下狱过后抄家,钱财尽归衙门。 还有各个外邦商队,看到沈炼玩真的,连 忙把以前的亏空陆续补上。 现在虽说依旧存在空缺,但毕竟人家也得运转,总不能把人往死里逼吧。 “老大,还有一个问题,濠镜澳的人口较少,不足以支撑我们铺设太大的计划。你看看是否要找个机会,劝说两广总督,迁来一部分人口。” 一个地方要是想发展,不可或缺地即是人口。 如今的两广,还不如后世那么繁华,到处都是瘴气之地,人口都聚集在比较中心的位置。 当地产业,又不足以养活那么多人。 濠镜澳被许多州府之人,当做是鸟都不曾拉过屎的地方,能否愿意过来还是两个问题。 沈炼缓慢摇头,淡淡道:“先不急着人口之事,先把咱们铺设的计划消化掉,日后逐步进行改良。” “第一期的水师最起码要有三千人,如果人手实在不足,可以在周边的县进行募集。” “按照正常待遇发放军饷,这样的话,水师人手就可以解决。” “另外就是造船厂和火器厂,搞起来比水师还要麻烦,需要大量能工巧匠,还得和番夷葡人继续打交道,让他们提供材料和图纸,才能保证两厂的发展。” 自从开启 海禁之后,大明的船只基本上都维持在内陆所需求的规模,在各大江流行动尚可,放到海上就完全不够看了。 船只落后,就别想着出海贸易,连扫清海盗都成问题。 沈攸之接着话题说道:“我已经和德拉尔多沟通过,他会提供一部分佛朗机国的火器图纸和船只图纸,还会派出几位造船行家来协助我们,但也有条件。” “他又在打什么心思?”沈炼略有不满。 “人家是想赚钱,又不是做慈善,觉得我们太过苛刻,想要削减一部分成本!” 自从电白市舶司的体系被肢解过后,沈炼设立临时海关制度,凡是进入大明的货物都得缴纳税赋。 农作物税赋不重,但若不是民生刚需之物,税赋极重,但却恰恰还能给他们保留一部分利润。 整的几个商队哭爹喊娘,要死不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