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陈圆圆那本来有些虚弱无神的双眸,听到这话立马就变得明亮起来,也扭过头死死盯着沈炼。 沈炼宠溺一笑,信誓旦旦道:“娘子,我这次绝对不会骗你,说到做到!但前提是你得把药给喝了,三个月内得养好身子,要不然千里奔波受不住。” “当然,也有可能我随时都会再次返回京城。” 天有不测风云,谁知道朱由校会不会改变主意,没了他的支持,新政改制就是空谈。 从私心上讲,陈圆圆巴不得沈炼抛弃国事,夫妻俩安安静静渡过下半生。 从公心上讲,也想看到沈炼能够建功立业,来挽救这个病入膏肓的大明。 陈圆圆很是乖巧地抿着汤药,有些苦涩,但看到沈炼时,心中宛若有着蜜糖浸泡! 不到一会儿,一碗汤药就见了底。 好在是夜间,沈炼才能如此顺遂。 若在白日,府中府外怕是到处都有眼线盯梢,他们自然不敢对陈圆圆母子俩有什么不利举动。 沈炼同样做了预防手段,确保妻儿不受危害。 但凡,她俩要是掉了半根汗毛,沈炼动起手来就不会那么克制。 一旦发了疯,不止是濠镜澳的人 要遭殃,京城中所牵连之人也不在少数。 再者说,天启皇帝的眼线都看着呢,即便他人想要动手,朱由校一定会让人阻止。 如今能够克制沈炼的,只有陈圆圆母子。 要是她们俩出了事,指不定又是一场堪比藩王之乱的风波。 沈炼虽然没了直接指挥百炼军的权利,但这支队伍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精兵强将,再加上京城中的许多产业,是一个非常恐怖的体量。 而且,沈炼如果想要谋反,根本无需找什么过分理由。 百炼军一出动,民心必然大变! 综上所述,朱由校宁愿把自己的嫔妃给宰了,都不会让陈圆圆有事。 东林党和阉党更是如此,他们知晓事情利害。 至于信王朱由检,是被沈炼逼得没法子了,才拿出陈圆圆作为要挟,沈炼不想冒险才对他进行妥协。 玩起命来,谁怕谁? 一个与“谋反”密切相关的藩王,要是闹出什么大动静,估计信王府上下都得被杀的干干净净,鸡蛋都得摇散,蚯蚓都得对半切! 一切的前提是沈炼能够保证自身阵营不被削弱。 新政改制只要实施,说句难听点的,可能到时候连圣旨来到濠 镜澳,都不一定能有着沈炼的手令管用。 这么做,对朱由校没有坏处。 沈炼保持绝对忠诚,即不与外敌勾结,又不与东林结党,以孤臣姿态服务皇权。 皇权势力会被进一步增强扩大,逐渐达到压制东林党和阉党的效果,进而予以两党铲除。 朱由校想要太祖般的皇权,朝堂上的士大夫在他看来,无比可恨! 阉党用不得,东林党用不得,那就再培植出一个势力出来,打的两党魂飞魄散。 一夜一日之间,沈炼都在卧房中陪着陈圆圆和孩子。 对于那些事情,还没有想太多。 心里面虽然盘算着新政改制实施后的细节,但具体还得返回濠镜澳之后才能知道。 等到叶金渃前来送药,他准备离开时,沈炼忽然开口道:“你先等等,关上门,有几件事情想要问你。” “老大,您直接说就是了。”叶金渃恭敬道。 “阿芙蓉花,也就是罂子粟所制成的逍遥丹,你有没有听说过?”沈炼问道。 “听说过!在京城有过出现的踪迹,但我并未放在心上。” 沈炼语重心长地解释道:“这东西和万寿膏效果差不多,或许是因为提纯手段更 加,前者比万寿膏效果更狠,一旦服下几乎到了摆脱不了的程度,能够对人体造成实质性的改变,完全不是心瘾。” “我需要你在京城这段时间里,调查一切逍遥丹的流动情况,再以你的医术手段分析出最为可靠扎实的数据,由你亲自写成奏报,交由专人呈送给陛下。” “这东西,毫不夸张的说,在任何一个地区泛滥,都是祸国殃民一万年的隐患!” 如果说刀枪火器,仅仅伤害的是军伍,那么逍遥丹就是针对大明全境一种无差别的袭击。 上至王侯将相,下至乞丐流民,逍遥丹到了很廉价的程度,人人皆可服用。 到时,只有少数人能保持清醒,那么即便大明的框架还在,也随时都有可能被推入灭亡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