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玉福一脸严肃的说道:“沈大人可以去找懂佛郎机国文字的人去看看。” 沈炼听完这话,翻看了一下邵玉福誊写的几张协议文书。 除了之前提到的贸易集镇的两个箱子之外,在壕镜澳门的几个商贸主街都存在类似的问题,佛郎机国的商队如法炮制,而且还有市舶司的黄靖骁助纣为虐。 除此之外,邵玉福还把佛郎机国几个侵占当地百姓土地的商队名称和成员的名单都交给了沈炼。 “这几个商队都是苏萨迪尔和市舶司黄靖骁暗中勾结的主力存在,他们还借商船维修为由征用当地船工船匠,但未支付相应的银两,拿所谓的货物作为支付酬劳。” 邵玉福眉毛拧成一团:“可第二天他们又以丢失货物为由控告那些船工船匠,因为货物箱子里装着的是给朝廷纳贡的贡品,咬死了是船工船匠他们恶意偷盗。” 涉及到海上诸多小果对大明朝纳贡的事宜,这些小船工船匠们自然就不值一提了,因此这些积压依旧的历史问题才是让船工船匠真正团结起来搞罢工的根本原因。 这些行为虽然令人愤慨,但证据不足,还不足以彻底扳倒黄靖骁和苏萨迪尔 的犯下的罪行。 “这些事情我会追查到底,只是你应该也知道苏萨迪尔和黄靖骁可以随时退出几个替罪羊来平息的。”沈炼又问邵玉福:“这段时间你还查到别的吗?” “百花苑那边的生意李兆仁不让我碰,而且黄靖骁怀疑我之后就可以让李兆仁把我排除在核心的生意之外了,不过我今天约沈大人见面,是因为得知了另一件事情。”邵玉福压低了声音:“苏萨迪尔为了避免被提刑按察司巡海道副使苛责,和苏萨迪尔握手言和,两人摒弃前嫌带着真金白银去了百花苑。” 沈炼脑海里浮现出他上次潜入百花苑的场景,意识到他们几个人聚集在一起肯定又会商量如何针对自己。 于是把和他随行来到寺庙的李子染交进来,安排他带着胡诚去盯着百花苑。 等李子染领命离开后,沈炼也把这几日调查到的消息也都告诉了邵玉福。 “裴永宁提到提刑按察司巡海道副使吴桐联合市舶司黄静瑶和佛郎机国首领苏萨迪尔,可能涉嫌挪用朝廷每年批给当地百姓抵抗台风的救急银子。”沈炼把整理好的线索都交给邵玉福:“这些线索中也有我们策反的商人 ,他们也在李兆仁手下办事,后续会协助你的。” 邵玉福点头答应了声,把记录线索的几张纸放在贴身的怀里。 在沈炼离开前,邵玉福还提到之前李兆仁醉酒提过苏萨迪尔和黄靖骁一明一暗的配合,把朝廷拨款建造壕镜澳门炮台工程款的事儿也说漏嘴了,事后他想要找机会追问,可又被单独调离到了壕镜澳门的老城区。 因此,这些关键信息邵玉福目前也是难以查证。 “沈大人,首先是这些事情的时间跨度太长,其次是市舶司的账册是被人缜密篡改过的,没有切确的证据链,李兆仁这边倒是好突破,他对我是毫不怀疑的。”邵玉福把他的顾虑告诉了沈炼。 “裴永宁裴大人也提过这些事情,目前也是杂乱无章,想要查清楚不是那么容易的,你量力而行吧。” 邵玉福听完,也明白沈炼的意思了:“沈大人,您放心,我会尽我所能去调查清楚。目前我调查的到的内容虽然琐碎,但抽丝剥茧总会有所发现的。” “对,之前林海为首的商贩罢工闹事,我顺势而为,反而从那帮大小商贩口中知晓了些不为人知的消息,因此,我的几个兄弟都开 始发动壕镜澳门百姓们帮忙,黄英母子和你的妻子都出了不少力。” 沈炼还把带给邵玉福的家书递过去:“如果需要任何帮助,你可以随时联系我。这家书你看完直接烧掉,不适合带回去。” “好的,多谢沈大人。” —— 同一时间,壕镜澳门百花苑内。 白电市舶司的黄靖骁带着副司长张小敬坐在花厅中等待被召唤。 副司长张小敬忧心忡忡道:“沈炼作为钦差特使,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查清我们是否挪用了朝廷的救急银子。我担心,如果让他查出什么,我们的后果将不堪设想。吴大人这边肯定会施以援手的吧?” 黄靖骁其实也有点不安:“吴大人作为提刑按察司巡海道的副使,当初帮助苏萨迪尔的祖父们拿到壕镜澳门入驻权的就是吴大人的舅父,他如今也听说了沈炼在调查此事,势必也会协助我们的,只是……” 他剑眉挑了挑,欲言又止道:“只是无功不受禄,咱们这趟来礼没备足,否则怎么半天不见我们呢。” “那佛郎机的首领苏萨迪尔呢?他手里不是握着海上诸多小国办理‘船票’‘部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