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们了,时辰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之后还有的忙呢,我先去看看裴永宁大人。”沈炼说道。 “好咧,那我带着姚晟先回房间了,这段时间我们就住在裴府,省得佛郎机那帮番夷找茬儿。”小涛蹦蹦跳跳的拉着姚晟走了。 姜瑜在前面引路,带着沈炼来到了裴永宁养病的寝屋。 沈炼看着裴永宁,他的眼中充满了疲惫和痛苦。 明明还不到五十岁,裴永宁却已经双鬓染霜,整个人形同枯槁,因为被慢性毒迫害,再加上逍遥丹这种成瘾性的药丸,以至于他此刻形销骨立,病态十足。 裴永宁的身体状况让沈炼感到震惊,他的脸色苍白,身体瘦弱,显然是长期的困境和压力让他陷入了困境。 “沈……咳咳咳,沈钦差,沈特使,老臣裴,裴永宁给您行礼了。”裴永宁行动有限,却还是坚持从病榻上起身。 “裴大人,你别起身行礼了。”沈炼关切地说道,握着他的手让他靠坐在床头。 裴永宁勉强笑了笑,“沈大人,我没事。只是这些日子有点累而已,多谢您安排心腹来搭救我。” “这是我应该做的,您勤政 为民,却遭遇这样的不公对待。”沈炼声音有些沉闷:“我能做的有限,听闻你醒过来,我深夜赶来,怕是影响你歇息了。” “无妨,老臣也想和您谈谈的。” 裴永宁默默苦笑起来,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他染上了慢性成瘾的逍遥丹,这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他最大的困境。他知道是侄子裴明洲下的手,但他不怪对方,要怪只能怪吴桐等人手段太刁钻。 如今,沈炼的到来很可能是裴永宁最后的希望。 “沈大人,沈钦差,老臣——” “叫我沈炼就好,津液只是我们之间的谈心,您年长于我,不必见外。”沈炼深深地看着裴永宁,“我知道你被逍遥丹所困扰。” 裴永宁身体微微一震,惊讶地看向沈炼。他没想到沈炼会知道这个秘密。 沈炼继续说道:“这是一种成瘾性的药物,会对身体和精神造成双重压力,是毒品,但是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帮助你。" 裴永宁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什么办法?” “我的心腹有苗疆秘术的蛊虫,可以根治,只是过程有些痛苦,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尝试。”沈炼如是说道。 “我愿意的。”裴永宁老泪纵横。 沈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就好。” “既然我的身份隐患能够解决了,那我想和你聊聊壕镜澳门的隐患。”裴永宁开门见山的说道。 “好,我也正有此意。”沈炼也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知道你在被迫害前掌控壕镜澳门提调备倭巡辑,知晓很多不为人知的消息,如今我以钦差特使的身份露面,只怕提刑按察司巡海道副使吴桐,市舶司黄靖骁以及佛郎机的首领苏萨迪尔正商议如何对付我呢。” 他目光沉沉的看向裴永宁:“所以我需要你帮我揭露壕镜澳门的黑暗内幕,一起打击佛郎机人和市舶司的势力,只有这样,壕镜澳门百姓的生活以及海上贸易都会有所改善。” 裴永宁沉默了片刻,然后坚定地点了点头,“我愿意。” 他知道,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但他已经没有选择了。 只有通过揭露真相,才能让他重新赢得自己的尊严和自由。 “只是,沈炼沈大人,我听说了闽江船厂为首组织的罢工事情,你这么做是想要拿此时做敲门砖,深入彻查市舶司的账目吗?”裴永宁有 些吃力的问。 沈炼主动起身给裴永宁倒茶,示意他润润嗓子,慢悠悠的说道:“没错,我作为钦差特使本就要稽查核对账目的,但不止是电白市舶司,还有提刑按察司巡海道。” “有劳了。”裴永宁接过茶杯,先给沈炼道了谢,他喝完茶后,嗓子明显舒服了些。 他思忖了片刻才继续说道:“沈大人,您真的要查白电市舶司和提刑按察司巡海道的账本?即使知道那些账本都是被精心篡改过的?这阴阳账本是市舶司管用的手法。” “裴大人,我早在江南以及两广时就接触过阴阳账本了,这账册造假是需要一环扣一环的,我的心腹手下又专门稽查核对账目的能手,无非是多花费些功夫和精力。”沈炼严肃道:“裴大人,我既然来了,自然要查个清楚。” 裴永宁却没有沈炼那么乐观,他苦笑道:“只怕这账本牵涉颇深,一旦查起来,只怕会引发不小的风波,除了市舶司的黄靖骁和佛郎机国的首领苏萨迪尔,连带着提刑按察司巡海道副使也牵涉其中,这会掀起惊涛骇浪的,影响到壕镜澳门的海上贸易,背的小果若是群 起而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