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沈炼他们还调查到了不少被强行征用的渔船,还有那些会造船的工匠被区别对待,恶意针对。 其中恰好提到了李兆仁要去解决的老城区船厂。 “这个船厂的东家叫刘闽江,他祖上就是造船的,骨子里不愿意和贪官污吏黄靖骁屈服,拒绝给苏萨迪尔的舰船田家炮台,之后就遭到了报复。”沈攸之如实汇报。 沈炼皱了皱眉:“刘闽江遭到了什么报复?难不成还能明抢他的船厂吗?” “虽然没有证据,但按照我们征集的本地调查,何宗文进行汇总,说是市舶司伪造了船只销售记录,栽赃刘闽江的船工船匠造船时偷工减料,还查到海上贸易的船只中,有刘闽江做暗格的船只买卖使用朝廷违禁品。” 沈炼听到这儿彻底明白了过来:“市舶司的黄靖骁伪造这些证据是信手拈来,再加上苏萨迪尔代表的佛郎机国和周围那些小果都有贸易往来,配合起来演一出戏还是很容易的。” “是啊。”沈攸之叹气:“这不,黄靖骁让李兆仁去强行查封刘闽江的船厂,还要带走七十多个船工船匠和其家属,不止是断了刘闽江的产业,还想要空手套白狼,八成用家属来要挟这些船工船匠。” “真是岂有此理!”沈炼拍 案而起:“这事决不能袖手旁观,带上李七叶他们,咱们这就赶过去!” ——— 壕镜澳门,老城区闽江船厂。 刚刚经历过飓风过境般的打造之后,闽江船厂满目疮痍,之前没造完的船只被砸的破烂不堪,刘闽江和几个船工正在清理废弃的船只,之前混战中受伤的人倒在地上,心如死灰的不言不语,作为家属拎着药箱边抹药,边偷偷抹眼泪。 “这个李兆仁就是市舶司黄靖骁的小舅子,还带着佛郎机的士兵来,说是搜查证据,结果又打又砸!” “呸,什么走私违禁品,造的船只偷工减料,都是他们官商勾结策划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是啊,他们言语刺激我们故意挑衅,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自然要反抗,起初是争吵,之后就动手了。” “关键是他们打伤了我们的船工船匠,还反咬一口要三日后查封我们的船厂,这还有王法吗?” “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看看,我们七十多个船工和家属,不但没了生存的活计,还要被抓走啊!” “什么抓走,他们就是吓唬我们,想让我们男人给佛郎机的洋毛子造船罢了……” “小点声,咱们的男人都受伤了,听了这些话得多伤心啊。” 家属们含着泪议论起 来,纷纷担忧起未来的日子该怎么过。 受伤的小船工愁眉苦脸,等新婚的老婆包扎后,帮她擦眼泪:“跟着我受苦了,你险别担心,我去找刘哥问问情况,看看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没等小船工走近屋里,就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警惕的抓起工具,以为是李兆仁和那帮佛郎机人又杀个回马枪。 结果看到了沈炼他们一行人,陌生的面孔中唯一认识的就是老城区买吃食的黄英母子了。 沈炼他们一行人来的时候,就知道晚了一步。 看到闽江船厂摧枯拉朽的招牌时,沈炼生出些许无力感,为什么又晚了一步。 沈攸之和姜瑜他们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他们曾经想过壕镜澳门的居民会有民不聊生的场面,贪官污吏横生,但从未想过还会勾结佛郎机,暹罗等外国人,做卖国贼! 以至于这些无辜的当地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的黑暗之中。 小船工认出了陪同沈炼的黄英母子,刚二十出头的小船工虽然有些天真,但心地善良,知道黄英母子带来的人肯定不是坏人。 在黄英母子的介绍下,众人才知道沈炼他们也是商人,而且还是来帮忙的。 小船工激动的说道:“你愿意帮助我们船厂的话 ,我就会豁出去帮你们。” 沈炼问道:“你不怕被报复吗?听黄大娘说你刚成婚一个多月。” 小船工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有想到沈炼会向他提出这样的问题,但在沈炼坚定的眼神中。 他最终点了点头:“我会竭尽所能帮助船厂,我是孤儿,如果不是刘大哥帮衬,我早就被饿死或者卖给佛郎机人了,哪里还能娶媳妇,黄大娘说你的人厉害,能躲开火铳,你们肯定会保护我老婆的。”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船厂的主人刘闽江,他原本对沈炼等人还有些戒备,可看到黄英母子也在,这才信任了几分。 沈炼重新自我介绍了一番,还提到了他们要救助深陷困境的裴永宁大人。 “裴大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