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虽然猜到这醉仙坊设了鸿门宴,但看到安邦彦的那一刻还是有些惊讶的。 “在就听林猎提过水西土司的大名。”沈炼回视对方:“没想到这刀尖上舔血屋里不忘的事儿,也亲力亲为。” 安邦彦笑嘻嘻的回道:“没办法,贵州几个府,被你沈炼的百炼军占走了大半,我若不亲自出马,只怕这思南府也要成你的囊中之物了。” “那彭锦呢,用他这个诱饵做局,不怕麾下的小土司们对你和奢崇明敬而远之吗?” 面对沈炼的询问,安邦彦却付之一笑:“彭锦从被活捉的那一刻就是弃子了,我和奢崇明为了救他没少花费心思,如今自然要物尽其用,至于别的小土司怎么想,那就不是我要考虑的事情了。” 他闪身避开飞来的暗器,冲着沈炼眨了眨眼睛:“西南的四川和云南都被百炼军攥在手里了,得罪过朝廷的小土司们既没有大土司们的权利和地位,他们根本没得选。” “这么一听到也对。”沈炼比划了个手势,姜瑜和孔振瞬间明白,当即出手把彭锦从混战中拎了出来。 “安邦彦,你和奢崇明忒不是东西了,做局要害 死我啊,就为了彭氏那点家产吗?”彭锦吓得抖如筛糠,破口大骂时还不忘瑟缩在孔振的身后。 帮安邦彦办差的柳氏和王氏土司此刻早就遁地逃到了安全的角落。 酒楼里刀光剑影,沈炼进退自如,原本护着彭锦的那几十个护卫此刻也都陷入了茫然,不清楚到底谁是敌谁是友了。 “沈炼,今日你都露面了,别指望再能平安离开了,杀了你也好,活捉你也罢,至少都能让西南的战局改写!”安邦彦话音未落,迎面就飞来了淬了毒的弩箭。 “口气这么大,这是吃了马粪吧。”姜瑜忍无可忍,将折叠的弓弩架在身前,六连射的弩箭朝着安邦彦的方向射去。 安邦彦敢守株待兔自然是有所准备的,身边的安家军‘嗖嗖’围成了一团,精钢锻造的折叠盾牌‘哐哐’围成了个小小的墙壁,弹开了那些弩箭。 “沈炼,你手下的能人这么多,可性子急躁的也不少啊。”安邦彦把茶水喝完,杯子撂在桌面上:“你这么聪明把西南境内的流民村和自卫兵团的暗语都切换了,将奢寅安插的双面间谍都给暴露出来,这笔账咱们也该算算的。” 安邦彦和奢崇明是捆绑的利益,他看似没奢崇明的野心大,但最看重权和利,战场上的鏖战有多么辛苦疲惫他从不抱怨,前提是他拿到了应有的好处和辛苦费。 此时酒楼还在交战的几十个护卫明显落了下风,想要丢下彭锦跑,可酒楼外都是安邦彦的人,起初撞门跑出去的护卫,没料到变生肘腋,脑袋和身体直接分了家,鲜血溅在了窗户上,宛如阳春白雪中绽放的红梅。 “沈大人,沈爷爷,你可得救救我啊!”彭锦直接吓尿了,当即就跪下给沈炼磕头。 “你求我做什么,当初活捉你的是我的百炼军,把你关在地牢里没了自由,你这么求我,是打算重新住回地牢吗?”沈炼反问。 彭锦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我愿意回去,好死不如赖活着啊,奢崇明和安邦彦救我就是为了拿彭氏的家产,他们过河就拆桥啊,我落在他们手里就是个死——” ‘死’字还没说完,破空而来的箭就瞄准彭锦射来。 沈炼不用出手,旁边的孔振用臂缚挡开。 只听清脆的撞击声荡开。 “当着我的面灭口,不合适吧?” 沈炼话音方落,酒楼的 闹就骤然逆转,安邦彦吹响短哨,守在外面的一群人直接冲了进来,见人就砍,毫不留情。 “老大,安邦彦如此兴师动众,连吕公车都备着呢,这是要动真格的。”姜瑜纵身跃起,手里的百炼刀宛如风雷呼啸而至,把偷袭的安家军胳膊斩断。 “不就是想要灭口嘛,咱们别硬碰硬,把彭锦带走,他可不能死,少胳膊少腿无所谓,朝廷那边还需要他做人证,用来扳倒荣王朱由枵和奢安余孽呢!”沈炼扯住彭锦,看也不看就扔到窗外。 守在窗外的姚晟扯掉酒楼的旗幡将飞出来的彭锦直接裹着了粽子,踢球似得踢到了马车里。 安邦彦此刻悚然一惊,完全没想到方才还在眼皮子底下的姚晟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窗外。 “好个沈炼,不敢正面交锋,还想逃不成?!”安邦彦低喝一声,拔刀劈来。 电光火石之间,沈炼带来的十几人和安邦彦的安家军交锋。 酒楼外的吕公车破坏力极强,眨眼间整个酒楼摧枯拉朽般塌了大半,灰尘瓦砾横飞。 沈炼功夫不差,但以少对多,几次三番下来,提到的手都震得发麻,鲜血四溅,刀柄 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