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那么紧张,沈炼和他的百炼军没什么好怕的。”奢寅拿起筷子夹了羊排放在了小土司的碗里。 “多谢少将军。”小土司脑袋都快磕到桌上了。 三个人各怀心思,推杯换盏后,话题才重新拉了回来。 安邦彦对小土司说道:“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当地武装的自卫兵团你该听说过吧,我要知晓他们的据点,比如四川那边大小金川的流民村,贵州应该也有。” “这个我确实知晓,但具体的据点不好找啊,我如今没实权,那些流民村是有百炼军驻守的,将之前我们小土司抢占的民田都抢了去,让流民和百姓更重,还无需承担人头税。” 小土司越说越伤心,反而对着安邦彦大吐苦水:“没有交战时,西南的户籍黄册压根没有统一,相邻的边境界碑出入也没人介意,咱们因地制宜的管理,如今都被沈炼的百炼军给搅黄了。” 其实说到底就是基层工作没做好,多民族的关系本就不好处理,再加上我恩华诧异、民生保障、宗教信仰等等体系不同,所以流官土司们就开始配合治理,动态演进的过程中就层层剥削。 可沈炼带着百炼 军来之后这种治理的过程就有了变化,不但进行了调整优化,还从军事、政治、民生普及到人头。 民间的各个少数民族之间相互博弈,共同达成所愿,无非是吃饱穿暖,普及武装和维持生机提升自己。 雷厉风行的手段,赏罚分明的制度,让原本失去的威信重新立了起来,解决了内部的隐患,从而协助了外部的战乱为沈炼的百炼军提供了群众基础和民兵力量。 在交战区边缘地带还修缮积雪压塌的马道,拿着奢安余孽银库的银子给干活的百姓做工钱,让他们把力气用在正事上,既吃得饱饭,还穿得暖,谁会不喜欢呢? “我在四川的表哥说那沈炼救下的张献忠成了将军呢,在四川战场平定之后,以大小金川为例,开始重新丈量土地建立户籍册,要在春耕时完成分化,从而保持来年的粮食充裕。”小土司把他知晓的情报都告诉了安邦彦。 “除了田地,还有马道呢,据说沈炼麾下还有在京城办事的钦差,修什么铁轨,到时候不需要快马加鞭,坐着铁轨的轮子就能日行七八百里呢。” 安邦彦听完面不改色:“既然你了解的这么全面 ,那我给你人手,换上当地百姓的衣着,配合你去打探这些流民村的位置,只要找到了就放信号烟花,我麾下的副将会第一时间和你汇合。” “沈炼能让当地人有田耕,有屋舍,我们也一样,拿下流民村之后也接手百炼军,何况我们有银子,能够将沿线的商路尽快恢复,西南山林如莽,还指望铁轨修建,那简直是难上加难。”奢寅冷笑了起来。 小土司听完心里也有了底,便磕头领命带着百十来号人离开了营地。 少了碍眼的人,奢寅架着推开始剥花生吃,营帐的暖炉烧的很旺,铜缸里有极致花锦鲤,安邦彦走哪儿带哪儿,奢寅便将花生碎丢在里面,惹得锦鲤们争先抢食。 “臭小子,你再喂下去就要撑死我的吉祥物了。”安邦彦踹了他一脚。 奢寅这才收了手,反问道:“安叔找贵州流民村的据点,是打算捡着软柿子捏?” “兵不厌诈,想要打胜仗,不能只在战场上下功夫,要摸清楚对方的软肋。”安邦彦一肚子坏水:“他沈炼的百炼军民心所向,咱们就搞臭所谓的‘民心’等确定了流民村的据点,你带人放火劫掠。” 奢 寅皱了皱眉:“你不会让我顶着百炼军的民意去打家劫舍吧?那流民村也有驻守巡逻的百炼军,他们肯定认得出来,彼此也有联络的暗语,万一穿帮了——” “穿帮又如何,还能比现在的处境更糟糕吗?”安邦彦仰头饮酒。 他放下酒杯时,眯着眸子继续说道:“流民村的百姓和民兵自卫兵团也是不容小觑的存在,我们制造恐慌,就是在煽动人心。” “一旦民众寄托希望在沈炼和百炼军的身上,发生危险时没能得到救助,你觉得性格偏激的人会如何做?那些愚昧不堪的百姓们怂恿起来最为容易,无非是花点银子,外加恐吓即可。” 奢寅听完安邦彦的话,暗骂这个老狐狸狡猾奸诈。 他‘咔咔’嚼碎了花生,看向对方:“可沈炼如今和林氏三杰的兵马联手,就算方才的小土司真的找到了流民村和自卫兵团的据点,那信号烟花也会将百炼军吸引过去的。” “所以,我们再来个瓮中捉鳖啊。”安邦彦晃了晃减低的酒坛子,索性放弃就被,直接就着酒坛喝了起来:“昨晚的夜战,你可吃了大亏,就没想着报仇?” 奢寅摇头:“我 可不想报仇,安叔不是让我烧了流民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