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炼军的近卫营是沈炼真正意义上的根。 最初沈炼还在做锦衣卫小旗时,跟着他的几个兄弟组成的,和后来辽东归来后的炼字营合并。 战损伤亡的这串数字的背后是鲜活的生命,是并肩作战的兄弟。 沈炼心疼之余,也察觉到了温泽成情绪有些低落。 “沈老大,林字营是我们林氏三杰自己带来的,死伤也要我们自己承担,一旦全军覆没,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温泽成任由沈炼打量自己,缓缓说道:“在彻底平复西南战乱之前,只要林字营打了败仗,面临的就是毁灭性的打击,两百七十二人,这是我们投诚后遭遇的第一重打击。” 也就是姚晟小涛他们这对兄弟不在,否则温泽成还说不出这么刻薄的话。 在短暂的沉默中,姜瑜的视线在沈炼和温泽成之间徘徊,他很清楚如今林氏三杰和沈炼是盟友关系,但林猎的兵马收编到百炼军之后,对应的是林霖和林琛也要为百炼军筹谋和援助物资军粮。 如今农历新年之际,西南战场已经平定了大半,林氏三杰投诚之后配合沈炼拿下贵州战场才能抹去他们昔日选错阵营 的致命性错误,这代价不止是金钱钱财、贸易钱庄还包括他们麾下肝胆相照,奋勇杀敌的兵马。 可这些兵马一旦折损殆尽,就意味着要从沈炼的兵马中借调扩充。 从温泽成投诚的那一刻起,他是有私心的,他带领的林字营虽然冠了百炼军的名,但作战时显然是各打各的,充其量就是配合作战,算不上团结统一。 这次和奢寅交战就是最好的例子。 “温泽成,你说的没错,这才刚刚开始。”沈炼的手肘压在书案上,语气也严厉了几分:“我们既要打胜仗,还要确保用最小的损伤换取最大的利益,想要让我放心的将百炼军的火种放在你林字营,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实力。” 他腔调道:“你是林猎一手提把的将才,可你的大局观远不如林猎,你虽不至于像南宫瑾那般各自为战,至少懂得配合我作战,协调兵马布阵,但真正意义上的视为一体,还有所欠缺。” 这番话宛如清脆的巴掌搭在了温泽成的脸上。 毫无疑问沈炼是在训斥他根本没有把百炼军当做团体,战场上交锋时,看中的只有林字营。 温泽成张了张 嘴,最终却没接话。 这场谈话之后,温泽成降了品阶,而且还是林猎深夜率领兵马和沈炼汇合后当众宣布的。 如今的温泽成连作战的主将都算不上。 沈炼知道林猎这么做是为了服众,也是让百炼军知道他林氏投诚的决心,对待他的布下远比对待普通的士兵要求还要苛刻。 之后的交战,林字营只能赢,不但要赢还得百炼军融合作战,吸取百炼军的作战经验,往后要靠着实打实的能力来站稳脚跟,也为后续平定西南战乱论功行赏做了伏笔,以战绩来堵住悠悠之口。 等温泽成领命离开之后,林猎不顾风尘仆仆,和沈炼一起探望受伤的兄弟。 林猎带兵御人之术不亚于沈炼,林字营的伤兵们瞧见林猎时都红了眼眶,他们深可见骨的伤口都在蛊人姚晟的帮助下肉眼可见的结了层‘蛊虫痂’,他们看向沈炼的目光也有了细微的变化。 等他们探望完伤病之后,天边熹微光芒闪耀,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回到议事营帐时,林猎坐在沈炼的对面喝着热茶。 “奢安余孽在贵州藏的第二个银库已经被我掏空了,除了沿路姐姐 当地百姓和武装力量之外,剩下的我都让梁胜按照你提供的路线图分散到各个交战地。”林猎不疾不徐的说道。 沈炼感慨道:“你就没留点带到咱们的营地吗?这吃喝拉撒都得花银子,奢寅的援兵应该是安邦彦,后续我们可是有硬仗要打的。” “你说的我都考虑到了,不过这两个银库的真金白银都是奢安余孽数十年压榨西南百姓的来的,取之于民也该用之于民,眼下是农历新年,用这些银子给沿途的百姓带来希望没什么不好的。” 林猎看向沈炼,继续说道:“何况我用的是百炼军林字营的名义分发给百姓的,当然留下的那部分也带来了,物资肯定供得起我们现在的兵马。” 这是给沈炼来了个欲扬先抑,降了温泽成的品阶,又借着奢安余孽的银子把林字营德善济世的好名声深入民心。 沈炼给自己倒了杯热茶:“你这么做也没什么错,未雨绸缪嘛,毕竟西南将来还是会交到当地百姓堆饿手里,能够协助掌控西南的能臣将士必有你们林氏三杰,充其量就是平定荣王和奢安余孽的叛乱后,朝廷单独指派官员作为西 南布政司统领全局。” 他们对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