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听完林猎的话,露出遗憾之色:“林将军你比我清楚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你愿意拿百姓做筹码要挟我,那才是最大的错误。” 他颇有些苦恼:“沿途经过的村镇我也让人打探过,专挑壮丁和漂亮的姑娘,寓意为何呢?那些妇孺被我搭救,你们铁甲军顶着百炼军的名号也没用,他们只善恶懂是非的。” “是吗?那既然谈不拢,也不能让你白来一趟。”林猎在漫长的对峙中笑了笑:“梁胜,把东西拿给沈炼。” 咕噜噜。 半麻袋的人头宛如皮裘滚落在沈炼的脚下,因为在积雪里冯村,所以还保留着临死前的模样,看着刺目惊心。 沈炼呼吸沉了沉,攥紧了拳头。 —— 帐外。 蛊人姚晟藏在马棚里,半截身子都埋在马粪里,在湿寒砭骨的西南,动物的粪便是最好的燃料,为了方便周转,还用斗车装着。 姚晟就藏身其中,他的身体本就是蛊虫的载体,混迹其中无人能发现。 胡诚又能御兽,虽然御兽的药粉有限,但用在铁甲军马棚身上还是轻而易举的,姚晟的任务就是将军粮、燃料等物资找到,将御兽的药粉洒在这些辎重的战马上,胡诚便能轻易驾驭 战马冲破营地的围栏。 只要沈炼帐中发出信号,姚晟会在战马们狂奔离开营地时,趁乱带着他离开,这就是全部的计划。 唯一让姚晟没想到的是堆放马粪的地方也有巡防的铁甲军死士,还有嗅觉灵敏的猎犬。 好在姚晟可以释放有异味的蛊虫混淆视听,不至于让那些猎犬发出动静。 汪汪汪。 这些猎犬开始狂吠,显然是嗅到了蛊虫的存在。 “什么情况,好端端的猎犬怎么叫个没完没了?” “难不成咱们养的狗都知道沈炼这个敌军将领来了营帐?” “哈哈哈,我隔着一段距离瞧了,这沈炼也不是三头六臂,哪有传闻中的厉害。” “没错,咱们按计划在主帐外巡营就好,免得耽误了活捉沈炼这个百炼军头领的大计!” 铁甲军们说笑间没耽误巡营的任务,硬是拉扯着狂吠的猎犬离开了姚晟藏身的地方。 这些死士虽然不容小觑,但为了保全这些军粮和战马必定手忙脚乱,不可能放着辎重不管只为诛杀沈炼。 伺机而动的姚晟忽然瞳孔一缩,主帐那边传来火光,紧接着是沈炼的哨声。 姚晟抛洒胡诚给的药粉,顷刻间接应的胡诚就开始操控战马。 战马抠鼻 喷出热浪,铁蹄踏破马厩,拉着辎重的战马癫狂起来。 “天呐,马棚的战马惊了!” “快来人,快来人啊!” 主帐那边巡营的铁甲军死士训练有素的开始反击,两百余人飞扑去追回战马辎重,不惜挥刀斩杀马头,也要保全马车里的辎重和军粮。 另一边的主帐里,沈炼被姚晟的蛊虫包裹,宛如穿上了一层盔甲。 与此同时接应的姜瑜等人按计划率领二十人一队的百炼军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逼近,这是首次和林猎的铁甲军正面交锋,但也是偷袭。 整个过程压根没有给对方反应,百炼军挥懂百炼刀,突袭的小队用火铳开道,远攻的战车火炮瞄准射程开始投放燃烧弹。 顷刻间鲜血喷涌,齐林抹去飞溅到脸上的猩红,振臂高呼:“兄弟们,杀!” 策马而出的林猎和梁胜在满天的飞雪和火炮声中看着被蛊虫裹着的身体的沈炼。 凌冽的风声中,林猎并没有被这场偷袭挫败,他笑容阴鸷,朝着沈炼挥了挥手,目光如刀割在沈炼的身上。 “这帮巡营的铁甲军都是沿途抓来的壮丁,沈炼多谢你帮我处理掉他们!”林猎调转马头,睥睨火海中的营地:“辎重和军粮都是掺 了砂砾和黄土的,你带走也没用,经此一战我倒是对你的手段颇有了解。” 不等沈炼开口,林猎就挥动马鞭。 轰隆隆! 砰砰砰! 紧挨着主帐后的雪山炸开,林猎早就埋好了火药,在撤离的第一时间就让人点燃引信。 “雪崩了,快跑啊!” “天呐,别打了,快逃命!” 伪装成铁甲军死士的装订们都下的屁滚尿流。 可铺天盖地的雪宛如巨浪拍打下来,沈炼当即下令:“撤,立刻撤出去!” 好在姜瑜和齐林他们都没有深入营地主帐,不至于被炸开的雪山吞噬。 这场初次交锋,可谓是两败俱伤,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