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早晨,如同沈炼预测的那样,银装素裹的西跨院传来叽叽喳喳的鸟鸣声,个头不如鸿雁,但又比喜鹊的提醒大不少。 “沈兄说的御兽好手,还真的存在啊,这也太神奇了吧。”霍启霖压低声音,对狄龙耳语。 他的视线始终围绕着沈炼。 那些聒噪的鸟群居然在树上找到了特殊药水处理过的密信,而沈炼站在树下,大.大方方的看着这些鸟儿煽动翅膀飞出这个院子。 “军爷,这大冬天的哪来这么多的鸟儿啊?也看不出是什么品种。”沈炼和檐下的铁甲军死士聊天。 这两日驻守在西跨院的铁甲军死士偶尔也会和沈炼聊几句,颇有点志趣相投的意思,只因为沈炼早晨会在雪地里扎马步,美其名曰摔跤摔怕了,跟着铁甲军学点自保的功夫。 作为铁甲军第一纵队的死士,平日都听从林猎这个将军的调遣,林猎放话允许沈炼一行四人毫无拘束的在远离活动,他们自然也会听命,因此也会屈尊纡贵教沈炼一些基本的防身术。 殊不知沈炼这个功夫好手是故意位置,无非就是找借口和守卫的铁甲军熟络点而已。 因此,面对 沈炼的调侃,铁甲军的死士也满不在意的回了句:“这两日府中有不少鸟儿飞来飞去的,别那么大惊小怪。” “原来如此,可能是在院子里太闲了,所以才盯着树上的飞鸟儿看。”沈炼感慨了句:“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出去,我还等着做生意赚钱呢。” 铁甲军没再回答,笑而不语的看了眼沈炼。 作为林猎的手下,梁胜此刻扮做铁甲军的小兵亲自守在西跨院,目的就是盯紧霍、狄以及那对沈家兄弟,他看得出来林猎对他们是有些看重的,但显然这四个人并非是刺杀荣王的刺客。 此刻和他攀谈的沈炼,脸上还带着青紫一片的淤青,但可以分辨出骨相不会差,尤其是眉骨突出,下颌精巧,侧脸的骨线因为摔伤红肿而看不出原来的线条, “怎么盯着我看啊?不觉得我脸上的伤很吓人吗?”沈炼问铁甲军梁胜。 梁胜摇头:“我看过更吓人的。” “比如呢?” “削肉剔骨,毁尸灭迹。”梁胜冷冰冰的回答。 沈炼故作吓坏了的模样,睫毛都颤了颤:“好恐怖,铁甲军不是打仗的嘛,怎么还削肉剔骨,毁尸灭迹?” “ 我们并非是战场上的兵卒,而是——”梁胜停顿了一下,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沈炼问:“而是什么?” 他无视梁胜冷沉的表情,而是继续嘟囔:“听你的形容反而像是那种杀手组织似得,铁甲军分很多兵种不成?” “这不是你该打听的事儿。”梁胜不耐烦的提醒。 沈炼点头如捣蒜:“哦,懂了,我话太多了,抱歉哈。” 他说完又抬头看了眼柏树上的鸟儿,有些惊讶道:“哇,这三五成群的鸟儿来啥时候飞走了?” 冷风拂面吹来,雪花糊了沈炼一脸,凉的他哆嗦了下:“嘶,好冷,我还是回屋暖和吧。” 梁胜皱眉看着沈炼小跑着离开,中途还踉跄了两下,险些又滑到了,他不满的抱怨:“笨手笨脚的,不知道林帅看中他哪里了。” 他口中的‘林帅’自然是林猎。 —— 昏暗的小屋里传出交谈声。 “荣王遇刺的事情目前是扳不倒播州林氏的,殿下也不会因此而怀疑猜忌林氏的忠心。” “你错了,荣王殿下不会怀疑,但是会猜忌。”另一个人笑着提醒:“帝王家的人总是生性多疑的,飞鸟尽,良弓藏的 道理你也清楚。” “那接下来怎么做?原计划是要借刺杀和林墨的死,削弱荣王殿下对林氏的依仗,好让我们安排的人得到重用,可现在看来不奏效的,而且还有沈炼的百炼军虎视眈眈,理塘那边的战况不太顺利。” 短暂的沉默后,才听到另一人的回答:“无妨,沈炼的百炼军应该是化整为零混在百姓堆里,不妨来个杀一儆百,吩咐下去,让理塘的兄弟抓些当地的穷苦之人,来个引蛇出洞。” “好的,我明白了。” —— 理塘。 李子染收到了沈炼传来的密信是在一日后。 “沈老大怎么说?”林殊迫不及待的问。 密信传给了林殊,旁边的梁小龙也凑过去看了起来。 “播州林氏嫡子被杀,荣王遇刺,可见西南土司内部也是内乱不休。”梁小龙啧啧道:“不过沈老大果然厉害,还能结交到做战船的富商,有这些图纸在,我们打水战可就没那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