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的厉害，西南的土司和贵族都一清二楚。 作为荣王朱由枵的盟友，大土司林氏是扶持铁甲军的中坚力量。 钱袋子的称号可不是白给的。 林氏的真金白银是荣王叛乱的底气，毕竟钱生钱才是王道。 也是战马、铠甲、火药、武器和军粮的保障。 否则靠荣王朱由枵在西南这十年搜刮的民脂民膏能撑多久呢？ 养着十万铁甲军，可不是养十只阿猫阿狗那么简单。 这样的消耗战一旦超过三个月，西南就无法封锁消息，这意味着京城迟早会知晓荣王叛乱的事实，到时候失态就更严重了。 “二哥分析的很对。”林琛面色凝重了几分。 “看看沈炼从一个锦衣卫小旗步步高升到了如今的地位，无外乎是权柄在手，才做到钱生钱。” 即使没有手握重权，沈炼也是一步步稳扎稳打，靠着他非凡的才能将生意做大做精，再加上军功和大小建树，迟早会暂露头角的。 “四弟，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我还要去见十弟，先行一步。” “你且坐镇府中，通安州的那些贵族豪商肯定会上门吊唁。”林霖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斡旋。” “二哥这是什么话， 你和十弟压力也不小，府中就交给我了。” 林琛送二哥出府后，吩咐下人将丧服都穿戴好，府里府外全部是一片白绸缎和白灯笼。 —— “沈兄弟，我和狄龙要去给十二少吊唁，你要同行吗？”霍启霖主动问沈炼。 他嘴上说着吊唁，实则对林墨的横死拍手叫好，就差将‘罪有应得’四个大字刻在脑门上了。 沈炼颇有些意外的瞧了他一眼，故作调侃道：“你和狄兄吊唁我能理解，可拉上我不合适吧，我这种小人物怕是不配在十二少面前上香吧，我都担心对方死不瞑目。” 霍启霖哈哈大笑：“好一个‘死不瞑目’沈兄弟这话说到我心坎了。” “你们少贫嘴了，马车和吊唁金都准备好了，我们还是一起去吧，正好林琛那边让我带人在通安州这边探矿，我也有所收获，到时候还能谈笔生意呢，有银子不赚不是我的作风。”狄龙笑道。 霍启霖也连连点头，搂着沈炼的胳膊，小声说道：“没错，多赚银子，船队也能出入送货，到时候帮着百炼军运转物资岂不是功劳一件，我和狄龙也是为自己买个双重保险。” 双重保险这个词，还是沈炼告诉霍启霖的 。 在沈攸之告诉沈炼关于霍、狄二人的行事作风后，沈炼才会萌生结交两人的想法。 在李七叶刺杀林墨的时，沈攸之就作为沈炼的兄弟和霍狄见过面了，再加上之前如意赌坊前‘玉佩’一事本就有好感，自然就来往密集了些。 “正如沈兄你们的说法，借着林氏的名义做买卖，赚了银子支援给沈炼的百炼军，我们可就是功臣。” “别看眼下荣王作用铁甲军还有那帮土司们的支持，可他失去了民心，迟早会作茧自缚。” “你弟弟沈攸之既是百炼军，日后等沈炼平叛了西南战乱，还要借你弟弟帮我们引荐呢。” 沈炼连连感慨：“这不就是妥妥的双重保险嘛，银子也赚了，还没得罪荣王殿下和林氏，同时又成了百炼军的支持者，霍凶果然有远见，懂大局啊！” “没错，双重保险这个词用的妙。” 半个时辰后，沈炼跟随霍、狄二人，同坐一匹马车来给十二少———林墨吊唁。 作为熟客的霍、狄两人老管家自然认识，收下吊唁礼金后，示意他们稍等片刻。 “四少爷正在招待通安州的几个土司，几位怕是要多等会了。”老管家说话时，视线若有似 无的扫过沈炼和沈攸之。 沈炼他们泰然处之，任由老管家打量。 “林管家，这两位兄弟和我们做过买卖，之前四少提过要我多介绍合作伙伴，这不我就记在心上了。”狄龙主动解释了句。 “原来如此，那几位先到偏厅等着吧。” “那就有劳林管家了。”狄龙颔首示意。 片刻后，沈炼他们坐在偏厅等消息。 不知是哪个来吊唁的女客，居然有失礼数的嚷嚷起来： “播州大土司的嫡子被铁甲军的副将害死，怎能不了了之。” “何况死的还是我的亲弟弟，连我爹都悲伤过度病重了，荣王殿下连个面都不露。” “当初让我们拿银子养铁甲军时，荣王殿下怎么就那么积极，门槛都快踩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