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秦士文眼眶一直都是湿润的。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止不住自己的泪水,只觉得这么多年看着皇上一直都是浑浑噩噩,如今终于见到了皇上真正要用心的时候,有些不可思议,也有些心酸。 沈炼真的是个可以托付的人吗? 难道皇上是因为看到了他,才会觉得有了希望吗? 我要去见一见沈炼才可以。 秦士文在脑海中搜寻了许久,只有一个人可以算作是如今这个时代的奇葩,也只有沈炼破坏规则的行事风格才能被寄予希望。 做出决定,便要实施。 此时秦士文已经回到府外,却还是坚定地转身,命马夫驾马赶往总督府。 沈炼的宅院是皇上拨款,亲自命人监督实施的,其奢靡自然不必多说,也是因为皇上对他的重视,导致很多人都知道沈炼的住址。 “沈大人不在,秦大人请回。”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头一次来沈炼的府邸就吃了闭门羹。 人家不见客,秦士文纵是兵部尚书也没有办法,只能打道回府。 …… 一天的赶路。 寻书队的人已经绕到了永定门外。 这一路上他们都是随意的改变方向赶路,怕的就是有人在半道上伏击。 寻书队的人倒是有 迎战的能力,可赵老二与崔命两人是没有能力的啊。 “李七叶,去递交路引。” 待到路引交上去,一切准备就绪,二十余人浩浩荡荡的前往了信王府。 什么隐蔽,什么小心翼翼,不重要了。 自打沈炼怀疑崔悦与潘生的身份开始,朱由检口中的万分隐秘的事情已经成为人尽皆知的消息,不再重要。 只要人带回来就好。 “总督京营戎政沈炼,求见信王殿下。” 来到府外,沈炼叩响朱漆大门,朗声叫喊一句。 门内门仆一听说这个官职顿时慌了神,赶忙朝着书房跑去。 啪。 “沈炼来了?” 朱由检闻听沈炼归来,看了一半的书也来不及做上记号,起身朝着正堂赶去。 绕过抄手回廊,正堂外面正站着二十名寻书队的成员,一动不动如雕塑一般,但可以感受到他们身上携带的杀气。 这一次出门,让他们每个人都经受了战斗的洗礼,气势上相较以往有云泥之别。 “胡闹,简直是胡闹,带着这么多人大摇大摆的进入信王府!” “沈炼,你这是置本王于死地。” “你最好已经死了!不然的话,本王一定不会饶过你。” 朱由检咬着牙,脑中不断地想着如何怒骂沈炼 一泄心头之恨,可来到正堂外,正堂内不光有沈炼,还有两名男子。 一人身形高大,肤色黝黑,另一人面如白纸,站在那里摇摇晃晃,明显是重伤未愈。 “沈炼。” 朱由检见有外人在场,并未发作,而是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低声的呼喊一句。 沈炼缓缓地回过头,取 坚硬的面具丢在厚实的木桌上,发出丁零当啷的声响、 沈炼面无表情的看着朱由检:“你还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的。” “你什么意思?” 朱由检眉头紧锁,眼眸之中尽是疑惑。 如此姿态,沈炼很愿意相信他对很多事情都是不知情的,可事实告诉沈炼,这一切根本就不是朱由检说的那样。 赵老二曾说过,这件事情是各国君主都知道的。 若这句话是真的,朱由检这样做,无疑是在为日后夺权做准备。 若这句话是假的,那朱由检作为唯一知情者,皇上又是如何知情的?林丹汗又为何会亲自过去? “我再问一次,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沈炼又问了一遍。 朱由检不答反问:“这两人就是那斥候小队中的人吗?” “……” 沈炼皱起眉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 应对朱由检。 难道心怀国之大事的人,都要有黑有白吗? 可是别人有黑有白,人家都会认真地承认,为什么朱由检不可以承认? 沈炼盯着朱由检,许久都没有回答。 “沈炼,你我之间的交易,我们都已经完成,不该问的,不应该继续往下问。” 朱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