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香玉的房间好不好进,在我看来是没什么分别,不过这千真县……可不是寻常人能来的。” 沈炼面带微笑,抬手扶好面具,缓缓地走向对方。 周友良见他越靠越近,面色也是罕见的紧张起来。 他听说过沈炼的武艺有多高超,若是两人兵戈相对,他不一定是沈炼的对手,因此必须要万分小心才行。 一步,两步,三步。 沈炼来到他面前坐下。 周友良神色有些奇怪,轻笑道:“我想,这位官爷应该是熟人才是吧。” “天底下,我的熟人,多得很。” 沈炼手指轻叩桌面,十分随意的拿起一旁的水杯,倒上一杯:“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你不是。” 此话一出,周友良的神色有了一丝变化。 沈炼缓缓地取是我的熟人。” 四目相对,周友良怔住了。 在老祖宗的手上做了这么多年的事,周友良自问是见惯了尸山血海,见过了鲜血与尸体,但此时与沈炼对视,他只觉得之前见到的好像都是一个玩笑。 沈炼明明就坐在那里,可沈炼的身形好像愈发的变得淡而透明,随之浮现出来的是一个庞大的 异兽,那异兽张开了血盆大口,似乎是下一刻就要将他生吞下去。 “没想到,居然可以在这么远的地方见到阉贼的党羽。” 沈炼的声音是那么的平静,但落入周友良的耳中,却像是惊天霹雳一般。 可他到底还是魏忠贤的亲信,镇定的本事还是有一些的。 周友良手藏在袖中,狠狠的拧了把大腿,淡然一笑:“这位大人好像很喜欢猜测别人的身份啊,可是,谁告诉过大人,我是他的党羽?” “天底下只有两种人,一种是阉贼的人,另一种就是阉贼的敌人,而阉贼的人,是叫不出口阉贼二字的。” 沈炼脸色慢慢恢复自然,声音也变得更加的平和:“阉贼的人也有内斗,他们担心说出这两个字,也会被自己人抓住把柄,到时候一并对付。” “真是狗咬狗啊。” 末了,沈炼不忘补充一句。 果然。 听到这些话,周友良的脸色铁青,想要出言反驳,可转念一想,这不就是间接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吗? 可是不反驳,那自己多么的憋屈。 咔嚓。 正在这时,一声炸雷。 窗外有一瞬间亮如白昼。 沈炼与周友良两人却没有被惊动半分,依旧是默默地盯着对方 ,但是话题却在这个时候结束了,没有人再多说一句话。 楼顶。 闪电亮起时,照耀出两人的身影。 一人满身伤痕,口吐鲜血,胸口被一把横刀贯穿了身体,是今天叫嚷的最厉害的黑大汉,而横刀的主人,便是李七叶。 “刀刃刺入了你的血脉,若是现在拔出来,你会失血而死,若是不拔出来,你还有一线生机。” 李七叶一张脸像是雕刻的一样,说话时也很难见到情绪起伏,他轻轻地把横刀往外抽动了一下,黑大汉赶忙用手抓住横刀的刀刃。 “最后问一次,你叫什么名字,里面那个叫什么。” 李七叶声如寒冰,与冰冷的雨水一同散发的寒意将黑大汉紧紧的包裹起来。 黑大汉很小声的咳出一口鲜血:“你,你们完了,里面那个你们惹不起!现在放我走,或许你们还有一线生机,我会当做我身受重伤,不知道你们的去向。” “……” 噗。 听到这样的话,李七叶没有半分犹豫,横刀往回一手,黑大汉的尸体从楼顶坠落。 轰隆一声闷响,在这嘈杂的雨水之中是显得如此的平常,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李七叶甩干净横刀上的鲜血,正准备离开,忽然 见到庭院外面闪过一道黑影,是朝着三楼位置的。 还有人? 他盯着黑影,仅片刻便决定追上去。 黑影一路往前,不断地观察身后有没有人跟踪,但没有注意到楼顶此时正有人盯着他。 一路翻过庭院,绕过了几个走廊,黑影来到三楼位置。 三楼……二楼全都被我们包下来,三楼好像就是那清秀男子的房间。 李七叶皱眉回忆着进入客栈之后的事情,一点一滴,他记得跟清秀男子在楼下对坐尬聊的时候,清秀男子好像提到过这一点,他们是住在三楼。 不行,不能让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