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的这番话,可不仅仅是给沈炼带来了生命的威胁,亦是给他自己带去了无尽的威胁啊! 魏忠贤在朝中只手遮天已经这么久,其底牌无数,更有这么多的死士在手,朱由校如此明目张胆的夺走他的权力,就是在向他释放一个信号,一个即将要灭杀他的信号,以魏忠贤的性子,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这注定会引来一场可怕的危机。 最可能的情况就是,外地藩王入京,沈炼与朱由校一同被杀,朝廷自此落入魏忠贤的手中。 “微臣,微臣恐不能胜任!” 沉默半晌,沈炼才说出这句话。 不是他不能与魏忠贤撕破脸,他在西南的时候就有了跟魏忠贤撕破脸的准备,而是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现在撕破脸,西南的事情必定困难重重,到时候自己说不定要在西南被牵制数年之久,到时候,朱由检没人扶持,叶向高势弱,那魏忠贤不还是在朝中无人可与其对抗? 不料,沈炼的这一句拒绝的话,落入魏忠贤的耳中变了一个意味。 沈炼这小杂种,果然还是知道孰强孰弱。 若你答应,咱家必定要你死在京城! 魏忠贤跟着补充道:“皇上,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日 前已前去西南处理事务,现在召回恐怕会影响政事,不如等田尔耕归来后再行决定。另外,沈大人虽然文武双全,但阅历尚浅,经历的事情过少,老奴认为沈大人应当再磨练磨练,等到时机成熟再接任也不迟啊!” 这话听起来没问题,但细细想想,纯属放屁。 沈炼北上辽东,南下江南,文成武就,什么没见过?什么没有经历过? 这样的阅历要是还浅,那这满朝文武能拿得出手的可就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了! “说来也是!” 朱由校点点头,赞同的说道:“魏大伴说的很对啊!沈炼,你阅历尚浅,依我看还是好生历练为主,这样吧,朕跟你立下军令状,三个月之内,平定西南叛乱!若是无法完成,莫说是指挥使的位置,就是你现在的官职,朕也要剥夺!” 一听这话,魏忠贤嘴角不自觉的上扬,随声附和道:“皇上圣明,此乃磨练沈大人的好机会!” 他的话音未落,朱由校的下一句话直接让他如坠冰窟。 “到时候三品你想也别想,朕要把你投入魏大伴的东厂之中,让你管理东厂事务加以磨练!当然,若是完成,朕倒是愿意让你统领锦衣卫!” 此话一出, 魏忠贤脸色发白,横竖都是自己吃亏啊! 不行。 一定不能让皇上如愿! 沈炼必须死,并且一定要死在西南,否则自己要被牵扯上关系。 “魏大伴,你怎么了?” 正在魏忠贤沉思的时候,朱由校瞥了他一眼,拧眉问道:“你认为朕是在偏袒沈炼?” “老奴不敢!老奴认为皇上有意磨练沈大人,是沈大人三生有幸啊!” 魏忠贤脸上笑嘻嘻,心中早已经将沈炼与朱由校两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朱由校是皇上,金口一开就不能收回,自己要是持反对意见,这不是找死么? 再者而言,自己现在怎么反对? 连一个合适的理由都没有。 “那就好。” 朱由校满意的点点头,挥手说道:“魏大伴,朕昨天有个新的想法,你帮我看看,至于沈炼嘛,你就先回去吧,这次你偷偷回京向朕禀报西南里麻司的事情,朕很是欣慰,叛国乃是灭族的大罪,算你功过相抵。不过,西南之乱尚未平复,你还是应该回去,三日之后,离开京城,赶回西南。” “是!” 沈炼与魏忠贤恭敬的行礼。 离开皇城的路上,丁小小见沈炼沉默不语,步子也迈的越来越快,像是陷入了什么 困难之中,显得十分的焦灼,她抿着小嘴,想了又想,认为发挥自己本事的时候到了。 于是,她一手捏着自己的嗓子,一手拽着沈炼的手,压着嗓子,嗲声嗲气的哼哧着:“沈大哥,您怎么了呀,是不是不开心呀,小小一会儿给你跳舞好嘛!” 声音传入沈炼耳中,沈炼跟触电一样的打了个激灵,浑身僵直,转头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丁小小。 如此眼神,丁小小也没有想到,以为是自己学的不像,咽了下口水,又尽可能的让声音更嗲一些:“咿呀,沈大哥不要这样看着人家,小小会害怕的嘛~” “你疯了?” 沈炼皱着眉头,半晌才憋出来这一句话。 丁小小闻声一愣,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