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医者难自医,先生现在身体有没有好转?” 沈炼叹了口气。 老仆跟着一同叹气,眼望着快到老爷休息的房间,也就不敢再多说话。 这两人的谈话,被沈炼抱在怀中的丁小小却是一句都没有听到,她的眼中只是充满了惊奇,周围的花草树木,假山小湖的搭配实在是太过于奇妙了,并且一看就知道每天都有人在这其中打扫,这是什么样的家世能够如此奢靡? 她不是没有见过这么浮夸的建筑,木增的府邸建造比这个宅院还要奢靡,但是在京城这样的地方,外面看起来如此普通,进入之后别有洞天下更为让人震惊。 若不是亲眼得见,光是站在门外,有人告诉她门内多么多么的浮夸奢靡,她是万万不能相信的。 “小小?” 忽然,沈炼的呼喊声惊醒了还在回味刚刚庭院内建筑的丁小小。 丁小小昂头看向沈炼,又转头看了一眼房间内的床榻,床榻上的老人已是两鬓斑白,但眉宇间的精气神没有半分损耗,单是看他的神色,总有一种是青年人假扮老先生的错觉。 “小小见过司徒神医!” 丁小小被沈炼放在地上后,第一时间欠身行礼,语气格外的恭敬。 “ 哦?” 司徒幑靠在床沿上,见丁小小的站姿不对,又见她眼角的余光一直在看自己房间内的挂在墙上的一些花草图案,笑道:“小小姑娘也认识这些花草?” “花草不认识,不过能入药的我认识一些。” 丁小小咧嘴笑了笑,指着其中一幅画说起那花的药性以及使用的办法。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这可是再一次震惊了沈炼,沈炼连忙小声询问。 丁小小昂了下头,一副傲娇的神情:“我当然认识,想当年我可是我们小姐妹之中的小神医,我要是不认识啊,我早就死在逃难的路上了。” “逃难?” 司徒幑闻声盯着丁小小,见沈炼的眼神不对,他笑了笑,问道:“沈大人来此,是为了给这位小小姑娘瞧病?” “也算不上病,就是……就是……哈哈哈,这个不能找其他的医者,您德高望重,跟您说好一些。” 说着话,沈炼嘴里念叨着一句‘冒犯了’,便来到床边蹲下身子,小声的将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 谁料,司徒幑听闻之后放声大笑,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冲着丁小小招手,示意她来到床边。 沈炼赶忙要起身去搀扶丁小小,却被司徒幑拦下来。 丁小小绷着嘴,忍着疼,一步一顿,用一种怪异的姿势走到了床边,还未等她蹲下身子,司徒幑便摆了摆手:“不必蹲下来,小小姑娘只是受伤后不在意,伤口腐烂而已,至于其他的地方,还是需要用药膏涂抹的。” “老胡,去将我那断续膏拿来赠与沈大人。” “啊?那可是您珍藏多年的!” 领路来的老胡一听到这个药,不情愿的站在原地。 沈炼一听这名字就知道很贵重,也跟着拒绝:“司徒先生,还是不用了,这么贵重,沈某受不起。” “你沈大人还有受不起的?沈大人想来应该是不知道奚家的小女娃就是老夫的关门弟子吧!” 沈炼闻声面露震惊,本能的摇了摇头。 司徒幑捋了捋雪白的胡子,又抬手一指丁小小:“小小姑娘若是再早来几年,老夫或许还能收她为徒,只可惜啊,老夫身体已经不允许啦,可惜可惜。” 说话间,老胡已经拿来了断续膏,不情不愿的递给沈炼。 沈炼双手恭敬的接住:“沈某……厚颜收下了。” 接着,他转手就递给丁小小,叮嘱道:“记得按时擦。” “谁擦?她?” 丁小小还没说话,司徒幑拦住了沈炼的话,皱眉道 :“痴话!当然是你来给她擦拭,这药膏的使用可得小心为上,伤口有脓水还需要挤出来再涂抹,这小女娃可以一直弓着身子?” 一听这话,丁小小登时俏脸羞红,低垂着头不说话,沈炼也是老脸上浮现一团红晕,尴尬的点点头。 不多时,沈炼抱着丁小小离开了司徒幑的府邸。 沈炼之所以对司徒幑赠与他药膏的事情不惊讶,还是因为奚家的小姐。 想来……那妮子应该跟不少人吐槽过自己,并且还有不少人都知道两人之间的某些事情吧。 当然了,自己当年也可以说是帮过奚家的,因为奚家受到别人的赠送,他也不会有心理压力。 不过……她现在在哪儿?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