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安州。 县衙大牢。 力士齐衡刚刚从刑房回来,不住地唉声叹气。 跟着他一同审问酒楼掌柜的还有一名校尉,名为苏资。 “真是硬气啊,这都不说,看来他们背后牵扯的人很多啊!” 苏资跟着叹了口气,拿出一块毛巾擦拭手上沾染的鲜血。 齐衡摇摇头:“不是不说,说不定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呢?” “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的,你看没看到他的状态,他的眼神?这都是知情不报的惶恐不安,依我看啊,这件事涉及的人很多很多,光凭着我们是很难扳倒他们的。” 苏资咂摸两下嘴,瞥了眼蹲在角落抽旱烟的刘栓,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昨天晚上大人遇上暗杀,我看咱们还是要多用点儿力才行,今天必须要问出来一些事情。” 都知道刘栓是个聋哑的人,所以他们说话都不避着苏资,也没有必要逼着他,这家伙天天除了抽烟、吃饭,剩下的就是在茅厕。 若不是昨天晚上送来了很多的尸体让他检查一下,今天这老小子也不会呆在大牢内休息。 齐衡摆了摆手:“此事还是不要多提,继续干活儿吧。” 说罢,他喝了口水,与苏资一同又进了刑房,接着,刑房内就传来了惨叫声。 等到 两人走后,刘栓忽然站起身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思量再三后,又蹲了下去。 …… 木楞屋内。 一天的休息之后,沈炼的伤势还是没有半分好转,身上已经开始化脓,沈炼依然不能说话,只能眼神示意。 那晚李自成虽然隔得远,但是他清楚地看到了小屋内的火焰有多么的夸张。 如此凶猛的火焰,没有在小屋内形成爆炸已经是很幸运了。 更幸运的事情是沈炼在后背着火之后一直在朝着某一个方向冲刺奔跑,因此脸部,胸口并没有烧伤,但是后背的肌肤烧伤的太严重了。 李自成已经找了十几名郎中过来瞧了,不管是愿意不愿意,要钱不要钱的,全都被他武力请了过来,可是每个人都说是只有某些人家中的不传秘方才有用,他们这些郎中手中没有这种灵丹妙药。 为此,陈圆圆甚至不惜拿出剩下的全部钱财用来求药。 但还是没有任何的结果。 一连两天过去。 沈炼的伤势依然不见好转。 对此,李自成是万分自责,吉庆则是不断地书信回去上报,请求灵丹妙药,或是医官过来瞧病。 而在沈炼重伤的这段时日内,另一边也有人在谈论着某些事情。 城北边的一个小屋之中,一群身着花花 绿绿苗族衣衫的男女走坐在小屋内,为首的是一名两鬓斑白的老者。 老者对着竹筒深吸一口烟,沙哑的嗓音说着:“沈大人对我们恩重如山,这份恩情,我们不报,祖宗也不会饶恕我们。” “可是我们将祖方交出去,祖宗一样不会原谅我们,祖宗说药方一定不能交给外人使用。” 另一名年岁比他小一些的老人沉声说道。 “我支持交给沈大人!沈大人收到这样的伤势,不还是因为我挑起来的,我愿意相信沈大人!” 这时,小辈之中有一只手举了起来,正是妮晓。 可是没人理她。 大家都知道妮晓跟沈炼的心腹李自成走得很近,她愿意相信沈炼是很正常的事情。 见没人理会,妮晓皱眉说道:“要不是沈炼,我们现在还在周田的欺压之中,怎么会拿回自己的土地,我们怎么会有自己的生活?” 此话一出,立马引来了一些人的不满意。 一名中年人低声斥责:“我们是在为周大人打工赚钱,并不是被他奴役!” 中原人奴役这里的人,通常都会有一个完美的理由,比如老人被他养着,这也算是一个理由,周田是多种方子一起下的人,因此,花苗之中到现在为止还有不少人认为被奴役是一些人 固执的想法,其实谁也没有被奴役过。 这种情况不光出现在花苗之中,其他被奴役的族群中也有存在。 妮晓拉着脸,当即说道:“那你有自己的地吗?你要是不要的话,可以还给沈大人,去找周田去,收了人家恩惠,现在在人家落难的时候不肯施以援手,还用各种理由来搪塞,祖宗若是知道了,肯定会让我们一同去十八层地狱!” 此话一出,众人沉默了。 主要是那一句受人恩惠。 “呼噜噜。” 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