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数以百计的花钿、脚环、手链等等金银饰物堆放在沈炼面前的空地上。 每一位士兵丢下这些东西是都是满脸的疑惑,甚至还有人丢下这些黄白之物时低声的咒骂沈炼。 沈炼置若罔闻,只是默默地看着面前的这些财物。 “赵友亮,去把城里管事的所有乡老、文武官员全都叫来,百姓若是愿意,也可以前来观看。” 听到这话,赵友亮不免心中一惊。 看来这件事情很难善了了。 他皱着眉头,犹豫再三还是说道:“沈大人,这些兵都是木增大人亲自带出来的,死在战场上是死得其所,若是因为别的事情……” “此事,我一人做决断。” 沈炼冷冷的回了一句。 …… “这个白净的男子少年郎就是新任的都指挥使吗?是三品官员啊,可看他的相貌最多不超过二十岁啊!” “他是要整顿兵马吗?那些士兵把抢来的东西都放在前面的空地上做什么?又是要做做样子嘛?” “那个官儿不是这样的?刚来的时候说的天花乱坠,再往后没几天就成了恶人!” 不多时,城门外为了一群百姓,他们低声议论着,目光都凝聚在沈炼的身上。 在人群之中,有几名老少不一, 却与周围百姓格格不入的男女,气质穿着都显得高人一等,他们便是巨津州内的实际掌控者。 此时他们与百姓的感觉却差不了多少,都带着疑惑的眼神盯着沈炼,等待着沈炼的下一步动作。 若说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火未眠也太过小了些吧。 三品大官的火,理应是烈火,烧的所有官员生不如死才好。 这巨津州……有什么的值得烧的? “都到齐了。” 赵友亮行礼后退到沈炼的身后。 沈炼并未翻身下马,而是冷冷的冷着那些士兵,问道:“这些金银,谁让你们拿的。” 无人应答。 就是赵友亮,也没有作声。 “本官让你们攻城之前,是不是告诉过你们不要惊扰百姓,违抗军令,在木氏是什么罪名?” 沈炼转头看向赵友亮。 赵友亮没有答话。 “各位乡老,把这些财物全都带走吧,原数奉还到各个被抢夺的百姓手中。” 沈炼挥手示意那些乡老上前来,却没有一人敢动。 见状,他又补充道:“县令何在?” 人群中走出一名朴素青衣男子,恭敬地行礼:“下官巨津州县令冯阳,参见大人。” “贴出告示,明日之前,乡老未能将财物送还百姓手中,百姓可以匿 名投信到县衙,乡老家财尽数充公,与盗匪同罪。若有文官武官与之沆瀣一气,官降三级,罚奉三年。” 闻听‘匿名’二字,百姓们两眼泛光,瞬间起了兴致,你推我挤的往前靠近。 这时,沈炼又说道:“若有泼皮无赖敢胡乱领取财物,处以凌迟。” 此话一出,那些前一刻还在笑嘻嘻的泼皮瞬间打蔫了。 发财的机会是肯定没有了。 看这个架势,就知道这位新官来真的。 至少是现在肯定会来真的。 “末将领命!末将这就带兵前去督查……” “我说让你们走了吗?” 赵友亮抓住机会,想要带兵退离,沈炼毫不留情的叫住了他。 接着,沈炼指了指之前在城门口杀妇人的那名士兵:“出来,为什么杀了那名妇人?” “回禀指挥使大人,小人并非有意杀害,其身为低劣之人,却有如此宝物,显然是盗窃而来。” 士兵没有丝毫的慌乱,大步走出队列,高声回答。 沈炼转头看向身着花苗衣饰的几名男女,冷声问道:“你们真的不会有任何宝物在身吗?” 几名男女低垂着头,不敢应声。 “本官恕你们无罪,若是今日不说,日后就别怪本官不管不问。” 沈炼压制着 心中的怒火,盯着其中一名看似正直的花苗男子。 被奴役的人们,根本不是别人伸出援手才能救助,而是他们要有自己的骨气,不像是某些人跪久了,就习惯了。 整个城北门外,鸦雀无声。 唉……是我太高估他们了。 沈炼暗自长叹,准备不了了之。 这时,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