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杀鸡焉用宰牛刀,不如既然是锦衣卫的差事,就交给他们办。”奚月宁说道:“在这这江南的米面粮油价格浮动,王家可是有权发言的,他们不是依附了魏公公嘛。” 沈炼知道这是要拉王戎下水呢。 “王戎的舅舅如今升了官位,他的表哥刚做了锦衣卫指挥佥事,是四品官员,说是荫承了亲爹的职位,但他最擅长做的就是搜寻稽查,这册子上金库的地址都是王戎表哥出力查到的呢。” 沈炼这是唯恐天下不乱。 如今林家陪了银子,折了生意,奚家也步入后尘,三大家族唯独王家功成身退,抱着魏忠贤的大腿以为能够赢到最后。 沈炼觉得完工让太过天真了些,别说林卓群不答应,奚月宁这都当面拉王戎下水了。 江南这局势,越乱越好,沈炼才能够浑水摸鱼,所以他可毫不客气就把王戎这表哥给卖了。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会有人这般厉害,连地图都拿出来了。” 江南巡抚张永元咬着后槽牙冷笑:“原来是王戎的表哥,那就不难理解,他对江南可是了如指掌,有个当官的额角舅舅,又有了锦衣卫佥事的表哥,这次江南立了功,是要高升吧? ” “那可是自然,等江南的差事办完,沈大人面圣述职,内阁那边与阉党定然都要提升各自的手下,到时候这锦衣卫指挥佥事就要升为同知了,若是有王家助理,不愁做到锦衣卫督察呢!”席恒尖酸刻薄。 沈炼拿起筷子夹菜吃饭,他确实饿了,既然奚家这边都白屏了,之后的细枝末节,席恒一个人就能招架,他乐得作壁上观。 何况奚家培养的封疆大吏张永元被抱住了,意味着江南境内的管辖就重新到手里了,到时候免不了和王家斗。 奚月宁左思右想,觉得林、奚两家联姻的关系孩子啊,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可王家不同,等沈炼办完皇差走了,他们还是要正锋相对的。 于是,他摆出虚心请教的姿态,主动起身给沈炼换了一盏茶:“沈大人,既然还要办差不能饮酒,那我亲自给您奉茶,还请你指点迷津。” “不敢不敢。”沈炼谦虚了一句,却也接下了这杯茶。 奚月宁笑道:“实不相瞒,昨日收到沈大人的消息,我便知晓今日怕是要和大人好一番斡旋,如今条件也开了,我代表奚家也答应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爹爹建议我与大人打好关系。” “奚家的家主名声在外,我可不敢高攀啊。”沈炼这可是句实话。 奚月宁的亲爹那可是扶持东林党集团的人,祖辈上渗透了东林党,如今退隐幕后任由小辈操控局势,实则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呢。 “我办完江南的差事何去何从还不一定呢,但席恒和沈鸿煊肯定孩子啊江南,七小姐不如和他们打好关系即可。”沈炼推脱道。 “家父曾说沈大人知世故而不世故,这次江南办差必定是功劳居多,能换大人几句指点迷津的话,也是值得的。”奚月宁谦逊有礼,不卑不亢。 沈炼其实很配合奚月宁的才能,比那些正儿八将的少东家们强太多了,能屈能伸还收放自如,完全没了方才剑拔弩张的劲儿。 也难怪陈圆圆提到奚月宁时,钦佩中带着几分惋惜。 若是生在林家,成了个男儿身,只怕奚家的地位早就扶摇直上了。 “七小姐可是在担忧日后与王家的关系?”沈炼抿了口茶水,一针见血的问。 奚月宁点头:“大人果然一点就通,这王戎如今有阉党做靠山,日后这江南局势如何发展演变,还真是不好说。” 她看向沈炼,将茶盏放在桌案上。 “如今江南推行了心 的政令,我们奚家定然是说到做到,为了保全更大的利益和祖上的根基,肯定会退而求其次,花银子平息麻烦,我们支持沈大人的差事,也愿意忍痛割爱,叫出四把金库的钥匙。” “这番诚意可否换来沈大人的一番点拨呢?” 沈炼笑着摇头:“这推行新政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无底线的压榨百姓最终会激发矛盾,物极必反的道理不必我多说,至于金库钥匙,那是为了保全奚家的利益,银钱我沈炼一份不懂都是要上交的。” “至于填补贪污受贿的赈.灾银子,那也不止是你奚家,王氏和林氏也是一样。” 沈炼语重心长道:“你既然推心置腹,那我也提醒你,林家是拿了六百万两的银子,结果席恒也没抱住,奚家呢,金库钥匙确实金贵,但你们心知肚明,这金库的银子流向何方。” “现在要我指点迷津,就只是一杯茶水打发了吗?” 奚月宁听懂了沈炼的言外之意,但也明白沈炼要的绝不是金银珠宝这么庸俗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