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谬赞了,我不过是在权衡之后,选择了最正确道路而已。”沈鸿煊坦诚的对沈炼说道:“我也曾经心怀天下,胸有大志,可我做了江宁织造后才发现权利中心的斗争有多惨烈。” “可惜我人微言轻,改变不了什么,即使我也费尽心思先搞搏一搏,只可惜有心无力。” 沈炼听完也意识到对方说的是肺腑之言,他在拉拢对方时,也下了番功夫调查,自然对其政见有所耳闻。 “古语有云‘百无一用是书生’可百姓都希望寒门出贵子,数不知道在官场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和那些卖艺不卖身的有异曲同工之妙,谈不上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阿谀奉承、笑脸相迎,官场的相处之道也是一门学问,就连当年的海瑞不也是为民请命,大小案件亲力亲为,结果呢,还不是罢官收场。” 沈鸿煊越说越动容,眼眶都红了几分。 他看向沈炼:“我遇到你之后,才发现为官者还真的可以为民请命,即使手段卑劣了些,但至少达到了目的,可我做部了你,或许是没你魄力,更无法力挽狂澜。” “我的儿子很快就要出生了,做了父母我才发现不需要他大 富大贵,做什么大官,比起在勾心斗角的官场徘徊,还是踩在你离种田做个快活的普通人好。” 沈炼听到这儿,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这天晚上社联和他聊了很久,不止是江南的政务,天南海北什么都聊,辽东的贸易,火药工坊钢厂等等,甚至还提到了海上贸易里袁可立、毛文龙之间的掠夺的细节。 话题自然而然的涉及到奚家私设港口黑河暗线的事宜,等陈圆圆端着夜宵出现时,才发觉子夜已过。沈鸿煊自知打扰沈炼太久了,便起身就要走。 “鸿轩大哥,你别急着走,我准备了食盒,你带回去和嫂子一起吃,她即将临盆,晚上睡不踏实,食盒里放了我炖的安神乌鸡汤,还有酸汤面,都是嫂子喜欢的口味。”陈圆圆将食盒递给他。 “我替内子多谢姑娘了。” 沈炼笑着挥手:“别谢来谢去的,日后你儿子出生,我这两个妹子是要做他小姨的,金镯子平安锁都准备好了呢。”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说我贪污受贿我也不怕,反正是你妹子送的贺礼。” 谈笑之后,沈炼的书房很快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他和陈圆圆两个人。 “乐瑶还没醒吗? ”沈炼问。 “醒了,她不醒我怎么有心情给你准备宵夜。”陈圆圆给沈炼倒了茶,递过去:“她情绪平复了不少,还惦记着那掮客的银票能不能查到真凶,还担心你,唯恐i和那席恒都被暗算了。” 那她可真是想多了。 沈炼喝了口茶,胃里暖融融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他拍了拍腰间的位置:“我随身带着火铳呢,寻常人近不了我的身,何况锦衣卫也在暗中守着,哪有那么容易出事。” “你说起这火铳,王戎可是得意坏了,这东西金贵,兵部尚书崔呈秀又是魏忠贤手下最风光的人,之前高崇不是还提过也想要给北镇府司的兄弟添火铳嘛,这事沈鸿煊压下去了,没和你提。”陈圆圆说道。 沈炼总算明白过来,高崇这个好兄弟为什么这次来了江南看他的眼神不对劲儿呢,原来是为了这事儿。 “给镇抚司天火铳只怕很难。” 沈炼叹气:“别看兵部尚书是阉党的人,但锦衣卫南北镇抚司下有五个卫所,高崇如今从指挥同知到指挥使,已经坐稳了正三品的位置,我若是顾念旧情答应了他的要求,那么难镇抚司那边也会要火铳。” “崔呈 秀现在是看我在江南办事得当,正看我不顺眼呢,魏忠贤手下的五虎们最喜欢争宠,我既没有选择阉党这个阵营,但这次江南执行魏忠贤确实帮我排除万难,敛财是他的目的,但花钱办事是规矩。” 沈炼物资摇头:“有些时候拿了银子也未必能够办成事,所以崔呈秀这个兵部尚书是故意刁难我呢,否则就不会撺掇高崇提火铳的事情。” 在孙承宗、熊廷弼的作战下,收复了辽西的疆土,而且沈炼的心腹李自成如今也提升成为了熊廷弼手下的副将,火工坊那边确实提供了一批火铳送入了京城的兵器库,用来武装用的。 这事儿看似是崔呈秀做主的,实则决定权把我在魏忠贤手里,沈炼如今帮魏忠贤解决江南财政肆意,他一句话,高崇肯定拿得到,但另一头肯定有意见,这是让沈炼得罪人呢。 “你这么一分析,我才明白沈鸿煊我什么压着此事不提了。”陈圆圆也担忧起来:“可拖着也不是事儿,高崇毕竟也和你称兄道弟,之前去辽东,他可没少帮忙。” “是啊,我打算明日忙完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