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算是看明白了,江南赋税问题症结就在这些渗透东林党集团的士绅身上。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是更鼓不变的道理,为利益趋使,为权利蒙蔽,至亲至爱,血肉兄弟皆可背叛,何况席恒这样的人只是林家培养的心腹,为了保全祖辈的根基,折损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席恒会甘心吗? 沈炼走到桌前,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他缓缓说道:“席恒你也看到了,林家一边对我说拿出上百万的银子救你出来,一边背着你转移了账本,可见他们借着银子安抚我,私下却早就不讲你的生死放在眼里了。” “你躲在这儿和出去去有什么区别吗?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江宁布政司的位置还是你的,但在此之前,你只能为我办事,这是唯一能够护着你性命的方式了。” 他说完饮尽了杯中的酒。 席恒眼瞅着沈炼转身要走,也慌了神,他不能死,他虽然早就防微杜渐,把妻儿都安置妥当,但保不齐林、奚两家会找到下落,既然已经对沈炼磕了头,投了诚,他再不甘心沦为工具,也得屈服。 “好,纷争无休止,躲在这牢里无异于掩耳盗铃,我同沈大人去会会 昔日的旧主吧。”席恒笑着起身,跟着沈炼走了出去。 早已经在钱塘等候的人听到动静,纷纷起身相迎。 走在前头的是沈炼,身后一左一右跟着沈鸿煊和席恒。 林卓群恨得咬着后槽牙,林家培养的这两个人如今都成了沈炼的狗,还不需要栓狗绳,这让他如何忍。从他收到消息,藏匿盐铁矿的账本被锦衣卫带走后,就意识到他被沈炼耍的团团转。 四百万的银子都给了,如今席恒确实放出来了,可是有个屁用,好在亲爹老谋深算,提前将流逝个土地兼并的账册给连夜转移了,要不只怕损失更大。 “张巡抚,林少东家,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了,你们都是为了席大人接风洗尘的吧,这几日也算是审查清楚了,这证词供状还有证据账本都已经确认好了。”沈炼主动说道。 一侧的锦衣卫已经将提前就准备好的相关私盐场的证据,甚至包括证人和买卖私盐的商贾都压了上来。 沈炼早就请示过我诶中线了,这事锦衣卫办起来可谓是滴水不漏,没人能够在昭狱里瞒天过海。 这下前堂的长廊里顿时人声嘈杂了起来,一波涉事的相关人员都涌现了出来。 最关键的 是这些人证不止是认识席恒,对林卓群以及张永元也分外熟悉,一下都激动了起来。 私盐场声音中环环相扣的主事人都在这儿了,有要账的,运输送货的等等,因为私盐场被查封归公,整个消费链都要重新换人,自然引起了不满,吵嚷声中还有推拉拥挤的。 “少东家,你不能不管我们的死活啊,私盐场查封了,我们怎么活啊!” “巡抚大人,之前运输的码头是您亲自批示好的,怎么就不能用了呢?你给我们说清楚……” “私盐场签了契约的客户拿不到盐引,如今都砸了我的家,搞得我家鸡犬不宁,这事难道不了了之?” 一行人都开始控诉,前堂瞬间热闹了起来。 无论是林卓群还是张永元,他们都没想到沈炼回来这一手,当初私盐场的事情被曝光之后,他们避开和这些人碰面,如今却在刑部大牢撞了个正着。 偏偏沈鸿煊早就独善其身,而涉事的席恒身穿囚服,在这些人眼里传了囚服的席恒就是得到了制裁,所以怒火都会转移到了张永元这个参了私盐场一本的巡抚,以及林卓群这个少东家身上。 “大家不要着急,安心等待消息,这私盐场查封 的示意也已经处理中,你们也看到了涉案的人员,无论是巡抚还是布政司都在这儿了,后续私盐场的工友、漕运的船员等等,薪资俸禄都会得到赔偿解决。” 沈炼说话间还看向了林卓群和张永元:“巡抚大人,林少东家,这些涉案的相关人证手里都拿着契约条子呢,白纸黑字,我觉得还是尽早兑现的好。” 这场好戏,沈炼可是安排了好久了,无临时林卓群,还是张永元孙福,都被架了起来,骑虎难下,除了答应拿银子平息声波,没有别的选择。 沈炼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这些饲养的银子悉数回到真正干活劳作的百姓手里,同时还能够现场普法。 “好,这笔账我林卓群认下了,会安排张方先生和诸位核算,只有手里有锲约书的都可以拿到俸银。” 林卓群表态后,看了一眼张永元:“巡抚大人,我作为商人都做出表率了,您作为巡抚又是昔日掌握江南漕运的主事人,也给那帮漕运码头的工人们一个说法吧。” 这显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