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的话让袁崇焕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朝廷那边传来消息了漠南蒙古那边有商民自发武装的小股部队和后金的皇太极交战,我们辽东军的关宁军距离最近,允许派小股精锐奇袭,重创后金的兵马后不可恋战,要迅速回城。” 孙承宗将早晨刚刚收到的旨意密信拿了出来,拆开放在袁崇焕的面前。 他缓缓说道:“朝廷党争不断,一个月前就因为收复辽西意识而各抒己见,至今没商量出个结果来,陛下的脾气你也是清楚的,最终结论是只希望我们辽东以守为攻。” “若非这次漠南蒙古自发商民抵抗,还会牵涉到辽东贸易,漠南漠西蒙古民愤激进,周边部落都使臣给陛下求助,也不会有这次带兵的机会,连阉党都一反常态的默许了,可这个关头,你却犯了错。” 袁崇焕猛地抬头,难以置信的问道:“老师的意思是这次偷袭作战,不让学生带兵原主漠南蒙古?” “我原本就在斟酌让谁会率兵前往,无非就是你和熊廷弼满桂等武将,可这种紧咬关头,你偏偏这般……”孙承宗的话说不下去了,连连叹气摇头。 “老师,不可啊,您也说了熊廷弼和沈炼喝醉了,哪能去战场 啊,范继明的事情,我是有错,但不至于为此就剥夺我带兵打仗啊,我为上战场做了多少准备,老师您最清楚啊!”袁崇焕据理力争。 孙承宗却道:“你还是没动,现在你失了人心了,难道还要失去军心吗?范继明还有大用,他如今发烧生病,瘦的脱了相,还被马蹄踩了,那些图纸画册都毁于一旦,你有亵渎之罪啊!” “至于熊廷弼,喝下了醒酒药,泼了盆凉水,此刻怕是已经披甲跨刀,轻点精锐,等待夜色之后奇袭漠南蒙古呢!” 事实上正如孙承宗说的那样,熊廷弼确实已经醒酒了,他带着手下三千精锐,钢刀长枪,便携式战车火炮,步兵重甲,骑兵燧发枪,全副武装进入了备战状态。 他哪里还有半分醉酒的模样,而且满桂也作为副将同行,左右先锋是程项和李自成。 沈炼这么有分寸的饿人怎么会在午后大白天的和熊廷弼饮酒醉酒呢?纯粹是他知道今日会有变故,他和范继明当初计划时,就确定好了时间。 只是沈炼没想到是在这天早晨他会收到魏忠贤和叶相一起送来的密信,难得都提到了漠南蒙古战事,所谓的商民武装反抗,部落民愤四起,其实都是沈炼刻意为 之。 卓达能够拥有武装的兵器和火铳,都是拜沈炼所赐。 至于如何引起民愤,是卓达和巴音有意为之,他们本就属于科尔沁部落的分支,何况博尔济吉特氏对后金投降引发了不少女真的不满。 在看到卓达带领的商队居然能够武装对抗后金派来的兵马后,自然会推崇强者,没人生来就愿意做努力的,何况草原上的儿女都是向往自由的,高贵的科尔沁部也不可能永远卑躬屈膝。 于是,这场布局三四个月的计划总算是祈祷了小果,魏忠贤代表的阉党本就因为蒙商红利敛财的事情而琢磨如何应对,漠南蒙古部落联名求助大明,派使臣的事情就成为了契机。 这一切切都是沈炼在恢复经济、民政、外交、政治后,让蒙古少数民族和朝鲜商人们都潜意识的萌生出亲善大明的念头,毕竟通商可以赚银子,彼此互帮互助互换货物,同时大明帮助朝鲜以德报怨,那么蒙古为什么不能效仿呢? 如此一来,自然就促成了今日的局面。 这其中的点滴细节沈炼都不敢做的太明显,尤其是他和卓达每次碰面,都是慎之又慎。 地下赌坊的事情就是个例子,他险些担心暴露了雨卓达巴音商量的大计 。 直到他天蒙蒙亮从李自成手中接过京中来的信件,才算是彻底将悬着的一颗心放在了肚里。 因此,沈炼才会和熊廷弼喝酒,还有不止一次提醒熊廷弼朝廷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让他耐心等候。 而李自成这个亲兵也是沈炼的心腹,早就将醒酒药准备充足,喝下去的酒水也是提前动过手脚的,毕竟演习要演全套的。 也因为李自成即使帮熊廷弼醒酒的缘故,沈炼才拜托熊廷弼戴上李自成一起征战,让他沈炼的亲兵也在战场上贡献一份力量。 作为好兄弟的熊廷弼怎会拒绝沈炼,于是便顺理成章的带着李自成作为有先锋。 “这天斗黑了,熊大人他们肯定已经和对方交战了吧?”陈圆圆主动问沈炼。 “是啊,除了熊大人之外,满桂也参与作战了,我听说袁崇焕和满桂这个戍辽的副总兵关系很好,当初也是袁崇焕推荐满桂共同守备宁远堡垒的。”陈乐瑶如今也在军营待久了,知晓了不少细节。 沈炼其实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