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早就和李自成商量好了对策,从心理防线上攻克这三个掌柜的。 所谓的供词,其实就是沈炼之后熬了擅长模仿笔迹的人搞出来的,再撒上一些刺目的鸡血混淆视听罢了。 “沈大人,你是说……”那人一副雷劈的表情,盯着斑驳青紫的额头,看向了那带血的供词。 “我们大人说的很明白了。” 李自成直接略过了威逼利诱的一套,厉声强调:“之前你也是领教过我们大人的办事方法,人人都会做错事,只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即可,按律法处置是我们大人的办事原则。” “和你一起赌钱的人分别供认不讳,是想要戴罪立功,你若是还想装傻,那我们就不用浪费时间了。” 沈炼点头说道:“没错,我这位亲兵的脾气你也是见识过的,再不济也听你那两个同伴提过吧,现在他们都供认不讳,你的供词其实也没那么重要,我只是觉得你这人不算坏,才给你坦白的机会。” 他说完起身就要走,那跪在地上的掌柜顿时就不淡定了。 “沈大人,我说我全说。” 事情的真相和沈炼猜测的相差不大,这三个人确实是想要钻空子,借着王戎和沈炼的矛盾,想要暗中发 财,他们之前就用相同的手段,将残次品的活物调换,浑水摸鱼。 等尝到甜头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故技重施又打了货源的注意,以至于数额越来越大,周福宁和刘雪琴私下商议协调未果,便将此事上报给了沈炼。 如此一来,他们宛如惊弓之鸟,非但捞不到好处了,还要眼睁睁的赔偿违约的银子,拿不出钱就被扣押了店铺的活物。 这下三个人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既不敢惊动王戎,怕被问责,又不敢和沈炼这个地头蛇硬碰硬,只能添油加醋在中间煽风点火,同时私下寻找办法想要将账上的漏洞填补好,毕竟违背契约是要双倍赔偿的。 结果托人打听后,才知晓了地下赌坊的存在。 “沈大人,我们三人都是来俞镇做生意的,背后有东家的势力,所以狐假虎威,就开始接触赌坊的老板,想要玩几把。” “起初只是想要赚点够填补亏空就好,可没曾想上了瘾,那赌坊老板之前都会设套,给我们喂银子,还询问关于生意上的事情,我们只要回答了,他就很给面子的输给我们。” “之后我们就成了座上宾客,赌坊的老板背后应该也有人,我由此意外听他手下的人提 到了什么盛京,当时怀疑听错了,刚要在细听几句,就被发现了。” “现在回想起来八成是后金的盛京,否则他怎么掩人耳目这么久,盘踞在俞镇之中还没暴露呢?” 那掌柜的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一脸期待的看向沈炼。 他瞧沈炼那时那副表情,越发心慌起来,又搜肠刮肚的回忆了一下,连忙补充道:“沈大人,我还知道赌坊密道的大致方向,但如何打开密道或者密道有没有什么及冠之类的我就不去清楚了。” 他言辞诚恳的说道:“那赌坊的老板谨小慎微,每次碰面他都会预判风险的,稍有风除草动溜得比兔子都快。” 李自成听完看向沈炼,请示下一步做什么。 沈炼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他还真没想到能意外截获这样的消息,阴差阳错的还摸到了后金黄钛金安插在辽东的细作。 或许皇太极不会考虑的这么远,能够做到这一步的人必定是皇太极身边的智囊团范文程。 这个范老头儿本就是汉人,偏偏胸有大志,而且最重要的是范文程就是辽东人。 沈炼第一时间就猜到所谓的地下赌坊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手段,自古打探情报的地位就是青楼妓院, 赌坊酒楼。 但凡想要在沈炼的地盘上开店做生意,沈炼自然会摸清楚对方的底细。 于是明面上没办法,这帮阴沟老鼠就只能够打暗地里的主意了,暗窑是开不了的,因为辽东关内可没什么渠道帮助他们招揽雅妓和美女,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张罗了地下赌坊。 “将你方才的供词写下来,自己签字画押,稍后我的人会带你去地下赌坊,能不能戴罪立功就看你能否找到密道的入口了。”沈炼吩咐了声。 那人瞬间如释重负,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连连感激道:“沈大人放心,小的立刻就写,写完供词就带您去那地下赌坊。” 李自成将笔墨纸砚准备好,那人也失去的提笔沾墨,一蹴而就,将供词写的一清二楚,画押摁手印之后,便被李自成压着去了地下赌坊。 可人算不如天算,那地下赌坊居然在一夜之间人去楼空,平日那些赌桌和大小各异的骰子、象牙骨牌等赌博的工具都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