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深吸一口气,这听起来很荒诞,实际上也很荒诞,但认真想一下,真是苏哲可以做出来的事情!
“圣上若不信,大可以去调查,那帮鞑靼细作,那一夜有没有见过我。”
既然鞑靼据点已经暴露,苏哲相信女帝肯定在其中安插了棋子,想要调查这一条信息并不难。
“如若信不过那些细作的证词,臣手中还有一物,可以证明臣的清白。”苏哲破罐子破摔:“在臣府邸之中,尚有一套金紫鸢的贴身衣物······”
不堪回首的女装经历纷至沓来,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苏哲也顾不上了。
“世子爷倒是好兴致。”女帝脸色缓和几分,一张纸条丢入桌上的暗道之中,这也是她和军机处的联络手段,不多时候,就能够查到苏哲所言真伪。
不过以她对苏哲的了解,十有八。九是真的。
这家伙,没有女人是能死吗!
苏哲苦涩一笑,急忙开口:“实在是那娘们脾气实在太臭,竟然对圣上不敬,蹴尔小国的贵女罢了,也配在此张扬!”
“再说了,从大义上讲,金紫鸢不就是鞑靼给我安排的侍妾?我把她睡了,那是
天经地义,还能替圣上出口恶气,如何不可?”
女帝翻了个白眼,语气缓和了许多,只是声音依旧冰冷:“那城门放纵鞑靼密使离开所为何事?据朕所知,你出城可是同鞑靼密使相处近两个时辰,所为何事?”
苏哲老脸一红:“启禀圣上,城门刁难一事是臣自导自演,此时那城门校尉可为我作证。”
“至于出城之后的两个时辰,吾不过是同金紫鸢做了一笔交易,以鞑靼圣物黄金圆月弯刀换取了鞑靼一纸盟约。”
苏哲鸡贼地把调戏金紫鸢的事情一笔带过,只说结盟之事。
“盟定之约,臣留在王府之中,还等过些时候中秋佳节,再为圣上献礼。”
盟约这东西苏哲当时是不想要的,但是当时那场景下,金紫鸢还是强硬地将盟约签订,为二人的关系做遮掩,约定的十万牛羊,差不多已经在路上了。
这种时候,必须把目的往大义上牵扯,真要是说去付嫖资的,立意可就低了。
“朕且信你一回。”女帝微微颔首。
排除了苏哲勾结鞑靼外邦的嫌疑之后,她心中的郁结之气一扫而空,倒也宽慰几分。
苏哲除了好色
,欺男霸女,横行无忌,能惹是非之外,还算不错。
苏哲行礼:“臣不会辜负圣上。”
“昨夜白莲教逆党之事,汝应该也知晓。”女帝冷哼一声,神情已经柔和许多:“你知道朕想问什么,解释一下吧,为何白莲教为联系上你?”
苏哲苦涩一笑:“圣上,你这是难为臣吧。”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白莲教,而不是问我,鬼知道他们脑袋抽了什么风,把我认为是白莲教中的一员,您给评评理,我这样的二世祖,加入白莲教我能有什么好?”
女帝笑了,宛若融化春雪的阳光一般灿烂:“你倒是对自己有所认知。”
以苏哲的权势地位,完全没有理由加入白莲教。
苏王余威犹在,异姓王世子之名会锦衣玉食,一生顺遂,如今又有圣上恩宠,高官厚禄唾手可得,财富,地位,权势,美人······这些东西苏哲都不缺,他根本没必要担着抄家灭族的危险去加入什么白莲教。
“臣对自己得内心,一向看的明白。”苏哲心里的大石头彻底落地。
这一笑,就说明危机解除,女帝对自己的怀疑已然烟消云散。
“此番
,若是朕错怪了苏卿,朕定会给苏卿补偿······”女帝站起身,刚想要说什么,却看到苏哲跨步向她走来。
“圣上不必道歉,臣之前说过,圣上永远都不会错的。”苏哲手掌还在滴血,脸色已然有几分苍白:“是臣让圣上会错了意,理应受罚,又怎能让圣上补偿?”
“你,你在怪朕?”女帝发觉到苏哲眸底隐藏的哀怨,声音微微一颤,不知为何,看到苏哲染血的手掌,心中浮现惭愧。
“臣不敢。”苏哲收敛眸光,低眸叹息,眼角泛起涟漪:“是臣之心意未到。”
“不敢?不敢的意思就是怪朕了?”女帝抬手,将那刀兵丢下,这些日子,她见惯了苏哲无赖泼皮,蛮横色欲的模样,这般怯弱的表现,却唤起她一丝心疼。
是朕不相信他,才会如此。
“苏卿······”女帝呢喃,寻常时候这时候,苏哲已经打蛇上棍,趁机揩油轻薄,今日这般乖巧,却让女帝有些不适应。
是朕让他伤了心吧?
苏哲挤出一抹笑意:“圣上,臣之心意从未更易,若是圣上不信,大可以摘下臣的脑袋,吾宁死而不愿受圣上猜疑
。”
女帝本就应怪罪苏哲心有愧意,又被这一句话锤击心扉,只觉得心脏一痛,双手撑住御案,做了个深呼吸之后,才将视线落在苏哲未曾愈合的手掌上。
“还疼吗?”
“圣上所赐,雷霆雨露具是君恩,臣不疼。”苏哲回应。
女帝从御案后走下,竟将苏哲的手掌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