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并不是什么要命的地方,但此时此刻,女帝已然是滚烫的油锅,
“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这大晋皇朝纵横八千里九百里将疆域,凡是朕想要的东西,必有人费尽心思献上。”女帝声音中渐渐褪去媚意:“朕所拥有的一切,必是崭新的,他人用过的东西,朕不稀罕。”
女帝这话的意思,是嫌弃他是个二手货?好好好,苏哲直接没话说。
苏哲心中苦涩,就差这最后一步!却在这临门一脚上翻了车。
空气中的暧昧气息缓缓散去,女帝从地上将龙袍披上,玲珑娇躯被明黄色的帝袍笼罩,仿佛刚才那千娇百媚的姿态只是幻觉,唯有苏哲手上那残留的触感告诉他,一切都是真实。
“今日之事,你有大功,朕就宽恕你不敬
之罪。”女帝背对着苏哲,脸上还残留着余韵红光,她并不想被苏哲看到,以损帝王威仪:“穿好衣服,走吧!”
不愧是皇室子女,翻脸比翻书还快,方才还你侬我侬,此刻又如此冷清。
苏哲却望着女帝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以他的经验,女帝此刻十有八。九在强作镇静,这冷漠的样子,只是面对惶恐的伪装,此刻要是离开了,那才是抱憾终生。
“圣上为何不敢看我的眼睛?”苏哲声音缓缓,似山涧清流纯净的不夹杂一丝杂质:“是不敢面对我吗?”
“我的心意如何,苍天可鉴,日月可表,圣上当真感受不到吗?”
每一句话,每一个文字都像是狠狠一锤,落在女帝的心头,苏哲站在桌前,从桌案上拿了一张空白的御纸,依照前
世的记忆,手指灵巧地摆弄折叠起来。
“你这是在做什么?”透过铜镜的反射,女帝可以看到苏哲的动作,顿时心生好奇。
苏哲在干什么?
女帝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虽嘴上对苏哲不理不睬,可却分在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那一张纸,又能摆弄出什么花样?
不多时候,一只千纸鹤静静地躺在苏哲手中,而后被苏哲摆在桌案上。
“这是什么?”女帝好奇,叠纸技艺虽有耳闻,可女帝却几乎没有见闻,这小小的纸鹤,看起来却甚是精巧。
“此物名为千纸鹤,是我翻阅古籍的时候学来的叠纸之术。”
苏哲恭敬的开口,而后竟又一次大胆上前,从身后将女帝抱住,只是拥抱,并未再有跟进一步的动作。
现在的女帝正是精神紧张的
时候,一定要注意攻略的尺度,稍有不慎,好不容易刷上去的好感度可能会一朝清零。
女帝娇躯轻轻扭动,好似挣扎,苏哲的脸贴着女帝,柔声说道:“陛下有陛下的忧虑,我知晓的,我不怪你。”
“不过……”苏哲语气一顿,眸若星辰,语气中带有一份失落,两分怅然,三分洒脱:“圣上低估了我想陪你走下去的决心,亦是可能是我高估了我在圣上心里的重要性,圣上要杀要剐,我无话可说。”
“圣上为大晋江山殚精竭虑,可这江河社稷并非圣上一人可为,你实在是太累了,我想把我的肩膀借你靠一靠,让圣上漂流的心有个暂且安定的地方。”
女帝的发香芬芳,苏哲发现女帝放弃了挣扎,任由苏哲拥抱着。
女帝背靠在苏哲的胸口,
火热,坚挺,又好像有些许可靠,苏哲的话语,如同清晨的风,夏日的雨,冬天的阳光,轻轻地拨动了女帝沉寂的心。
自从坐上这张至高无上的龙椅之后,女帝就不再是自己,称孤道寡者是大晋天下人的依靠,可先帝以亡,哥哥亦是殉难,她早已没有了依靠之地,平时的情绪只能压抑。
女帝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为之凝固了半晌,苏哲的怀抱是如此安心,她身心放松,不用去思考党争国政,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享受这股温情。
“那本古籍上记载,千纸鹤代表期望和祝福,我把它交到你手里。”苏哲轻轻地将千纸鹤递到女帝手心,声音徐徐:“千纸鹤上可以写上愿望,为祈祷的人带了幸福。”
苏哲语气一顿,同女帝四目相对:“我已经许过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