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依旧无人应答,实乃此事关系重大,无人想惹祸上身,身为宗正谄媚者也很适时噤声,再无奉承之音。 最终,还是旁边的侍人低声提醒:“宗正,韩少府已被...被休沐一月,禁足不可踏进宫殿一步。” “什么?”宗正惊怒,大袖一甩,“何人如此大胆,在如此窘迫之际,竟敢批准其休沐,还是一月,成何体统?” “就算休沐,其人为何不命人监察市坊,韩少府失职也!”宗正暴怒。 本来这些天心情美美的,自感处理朝政得心应手,突来这么一着,将他整懵了。 还是侍人怯怯回应:“宗正你忘了,是你...让韩少府休沐一月的,还...还令其不准过问市坊之事。” 听之,宗正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 他记起来了,好像还真有这么一回事,语气也软了下来。 “此乃职责所在,他也不能枉顾呀!”这话说得毫无底气。 话虽滑稽,却无人回应,倒是冯去疾忍不住笑出了声,连忙拱手说:“宗正,事已至此,我等该全力以赴,拨正粮价,该如何做,望明示。” “还望宗正明示!”一些臣子也出列拱手附应。 “明示?”宗正凌乱了,如此之事他从未遇见过,如何明示? 却一瞥冯去疾,架子也放了下来,“冯相,汝乃丞相,可有良策?” “去疾无良策。”冯去疾拱手,弯了腰,想也不想便回答。 宗正一听不乐意了,怒着脸:“可知汝乃丞相,何以无策,本宗正只是九卿之一罢了,如何明示?” “非也!”冯去疾笑了笑,“陛下有旨意,宗正大人乃代理大臣,诸臣也公认大人乃英明神武,必有良策。” 这话让宗正脸色更加难看,无法,他只得扫视群臣,问道:“诸位可有良策?” 可,无人应声,皆低下了头。 宗正看之脸色铁青,目光落在贾雄身上,“贾将军,前番汝多有建言,此刻必有良策吧!” 他将希望寄托在贾雄身上。 贾雄怔了怔,目光闪烁不定,最后指了指外面,低声道:“宗正,臣认为粮价飙升不过一时罢了,很快便会恢复的。” 又是此言。 宗正虽爱听奉承话,却知此刻粮价的异常,甚为不妙。 “恢复恢复!你脑子吃屎的吗?都什么时候了还恢复,这明摆着有人故意而为。” 宗正指着贾雄劈头盖脸地骂,贾雄头也不敢抬。 朝堂沉默,良久,缓一口气的宗正终于低头一叹。 韩少府一直在调查此事,最有发言权,如今只能让其结束休沐,即刻归朝。 “本宗正认为必定是大富商,少府的调查是对的,或许他有良策。” “来人,马上请韩少府上殿。” “诺!”有侍卫走了,半个时辰后,韩少府上殿,人虽不忿,却满脸是焦急之色。 他是忧心国朝的。 已猜测到宗正提前让他回朝之意。 “韩少府,现下粮价如此,咸阳百姓苦不堪言,汝乃少府,快快说说如何解决?”宗正迫不及待地问。 韩少府并不因之前的事儿而反驳他,皱起眉头,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问:“可知咸阳城周边粮价如何?” 宗正哑言,他并不知。 却有臣子出来回答:“臣有过调查,咸阳周边的粮食也被收购一空,粮价也直线飙升。” 韩少府的眉头皱得更紧,他不再问离咸阳更远的地方粮食如何,因为无必要了,咸阳之外路途遥远,就算有粮也远水救不了尽火,只能拱手说: “臣无解决之法。” 他说的是实话,粮价飙升至此,他从未遇见过,自然无良策。 “那可怎么办?” 宗正焦急了起来,在大殿中来回踱步。 这里,所有人皆闷着脸,唯独冯去疾憋着嘴,在暗笑。 一下子,气氛异常沉闷。 突然,宗正的眼眸一厉,死死地盯向贾雄,喝道:“贾将军,先前你有颇多建议,更深得本宗正心,此事便由你来负责,务必要尽快将粮价压下来。” 贾雄一听,脸色难看极了。 让他将粮价压下来,怎么可能呢?他只不过是个粗人罢了。 连忙跪下,推却道:“宗正大人,雄乃一莽夫,不懂市坊之事,望收回成命。” 宗正大骂:“你不懂?既然不懂为何之前说粮食价格波动乃正常现象,你不懂为何劝说我不必理会此事,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