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已逝,是缅怀难改,诸般无奈,却将双目擦亮,看往明天。 梨儿的死,的确让青舍很难释怀,但是他一想到薛夫人这么多年一直在将伤痛忍受,也是渐渐镇定下来。 但是跛子李这突然一嗓子,却嚎得他有些莫名其妙… 听过了跛子李的话,青舍沉默片刻却是微微摇头:“跛子李不必自责,地府当中的状况你不了解,这蓝脸鬼是追着我的消息才会来到凡间,所以他去往观月坛已经是注定之事,只是早晚差别…” “可是青舍小师哥,如果不是因为我一时口快,又怎会让那姑娘白白送死…是我该死…是我该死!”跛子李却无法释怀。 青舍又是叹息:“此言诧异,就算是你没有道出我的身份,他也会想法设法调查清楚,若是让他到了观月坛,恐怕结局要比现在还要残忍许多…” 深吸口气,青舍忽然记起了什么,急忙问道:“柏奕兄弟,你刚刚说的黑絮是什么东西?” 柏奕闻言看了跛子李一眼,后者连忙收整情绪,专心起正事来。 “那黑絮名为黑竹毒絮,顾名思义,是一种奇毒。它一旦沾染到凡人血液便会在其体内疯涨,让人体表生满黑毛。一开始这些黑毛只会让人奇痒无比,可发展到后期它便会痛入骨髓,让人癫狂而死!”跛子李按照柏奕的话语一字一句解释道。 “按照你的说法,既然这黑竹毒絮已经完全激活,蓝脸鬼又焉有命在,怎能安然无恙地回到地府当中?”青舍眉头一皱。 “如果这蓝脸鬼身为凡人,的确已经暴毙当场,只可惜它本是阴魂,只能让黑竹毒絮寄生,却不会任其生长!所以黑竹毒絮虽然对它造成了一些影响,却也不会继续恶化,所以很难致命…” “原来如此…”青舍眼神一冷,头顶月光又添苍白,冷声道:“蓝脸鬼,移山王…这笔账我回来再与你们算清…” “青舍小师哥,你这是要去哪?”见到青舍就要离去,跛子李急忙问道。 “此事毕竟因我而起,无论如何我也要回到观月坛一趟!”说完青舍就要动身离开。 “唔…”那柏奕还没等开口,却忽然口中发出一声呻吟,然后一个踉跄栽倒在了地上。 “柏奕,柏奕你怎么了?”青舍急忙转身将柏奕扶起,耳边却响起了嘀嗒声响。他循声定睛看去,只见柏奕的双眼之中竟然流出了两道猩红。 “这…就是未然之眼的负作用了…”赵长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几人身后。 “师父!”青舍对着赵长生行了个礼,然后急声道:“师父,柏奕兄弟的未然之眼是受您恩赐,您一定有办法对吧?” 赵长生点了点头,然后又缓缓摇头:“若是放在之前,解决这负作用的确算不得难事!只是现在所有人都被牵扯进来,事情便再不简单…” “牵扯进来?”青舍不解,“师父,青舍不明白…” “炎凉镜的事情,薛夫人已经与你说过了吧…”赵长生道。 青舍点头:“难道这未然之眼…也许那未来灾祸有关?” 赵长生不可置否:“这未来灾祸归根到底只在一人…准确点说,应该是他身上的一样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青舍问道。 “五行鼎。”赵长生动了动嘴,好像并没开口,但这声音却从四面八方而来。 青舍只感觉眼前黑气渐浓,已经完全遮蔽了眼前“月光”,但诡异的是,眼前竟浮现出了一片光怪陆离之景! 这片景象从杂乱到简单,最后凝聚成了黄青红白黑五色,幻化成了一尊形容古朴的五脚宝鼎,然后随着宝鼎散去,一切支离破碎之景霎时化为云烟。 “这便是五行鼎的真容…世间万物从五行而生,只怕又要从五行终结…”赵长生挥了挥手,一切景象再次化为黑气散去,头顶月光也再次皎洁。 “世间万物皆在两种极端之内,在善恶之间!这未然之眼看到了不该看的事情,所以才会受到此物牵扯,已经渐渐有了向着极端发展的趋势…” “柏奕实力不浅,却是不够,远远无法驾驭得了未然之眼,一旦它的力量超过本尊,柏奕便会受其反噬,最后…”虽然赵长生话未说完,但青舍又何尝猜测不到。 “所以…师父的意思是只有找到这身怀五行鼎之人,才能驾驭得了未然之眼,保住柏奕性命?”青舍呼吸急促起来。 青舍所以如此激动,是因为他忽然记起了薛夫人曾经对自己说过,她是如何将青舍与乌凡辨别出来… “你已经领悟太阴之气,眼中会有月华闪烁,常映辉光!而乌凡是绝不会出现如此状况!而且…我记得当初见到他时,他的双眼当中一片墨色,几乎很难见到眼白…” 薛夫人那时看似不经意的话语,却让此时青舍的双眼当中闪过一丝异彩,因为他终于将所有的一切联系起来:“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怪不得母亲会有如此说辞,原来乌凡的双眼是柏奕在未来转交给他…” 青舍曾与乌凡见过,而那时乌凡的眉眼之间与自己没有任何不同,所以这未然之眼只能是他后天得来! “多谢师父!”观月坛的伤痛无法挽回,但柏奕的性命总算保住,没能让青舍彻底心死,他如何能不喜悦? 赵长生将面罩一遮,哑声道:“这些都是你自己主观臆测,我可是什么都没说过…” 说着赵长生走过了青舍身边,淡淡道:“打打杀杀只是一时之快,何不让报仇成为长久折磨?”说完赵长生便消失在了青铜门的空间当中。 青舍沉默片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未然之眼上的痛楚来如山倒,去似惊鸿,已经习惯了此种状况的柏奕只是微微失神便恢复如常。 青